祝松德感觉那秦玉芬有点儿不对劲,更不能给花大姐带路,但面上却依然堆满笑容,点头赞道:“秦玉芬同志好有眼光!”紧接着话锋一转,重重叹了口气,“只不过,可能和沈浪同志没有缘分。′衫/巴·看′书¢罔. .吾?错-内?容^”
因为突然间到了温暖的地方,花大姐虽然己经脱了大棉袄,但身上的衣服还是有点厚,正热得用手帕轻轻扇着风听祝松德说话。
起先她还以为祝松德真的在夸秦玉芬,刚要夸他识趣,冷不丁听了他后面一句话,差点儿闪了舌头。
她上下打量着祝松德,不悦问道:“祝大队长这话怎么说的?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您倒先给判了‘死刑’?”
祝松德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语气却不咸不淡:“花大姐来的不是时候,沈浪同志进山去了。”
其实沈浪压根没进山,但这话从大队长嘴里说出来,任谁都得信三分。
说这话时,祝松德心里还默默想着,要是沈浪真能进山就好了。
花大姐却是一愣,倒是没有想到祝松德堂堂一个生产大队队长会随口说谎。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花大姐可不相信“没有缘分”的鬼话,她亲自出马的姻缘,可没有不成的。
作为县城里赫赫有名的媒婆,她经手的姻缘就没有不成的。
而且这次来之前,她早做足了准备,知道沈浪不见媒婆,因此连行李都带来了,打算在这儿住下慢慢等和沈浪见面的机会,不管耗上多少天,都要把这桩婚事促成。
花大姐能在县城声名远扬,靠的可不是运气。她有一套严谨的“工作流程”:每次受邀说媒,必先把男女双方的家庭背景、个人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从生辰八字到兴趣爱好,从经济条件到邻里口碑,全都细细调查。只有觉得成功概率大,才会欣然应允,否则便找各种理由推托。-6,腰?墈_书?枉\ ^冕_废-跃?黩!
这次受县公安局秦政委之托,她自然不敢怠慢。
起初,她还以为秦玉芬和沈浪是两情相悦,毕竟放着县里那么多青年才俊不嫁,偏要嫁给一个下乡知青,若非情根深种,实在难以理解。
可深入调查后才发现,两人根本从未见过面,这让她一度以为秦玉芬脑子糊涂,甚至在心里暗暗吐槽:“放着好好的县城日子不过,非要往乡下跑,莫不是中了邪?”
然而,随着对沈浪资料的进一步了解,她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听说沈浪虽是知青,却极有本事,把原本贫瘠的逊河大队搞得有声有色,就连秦政委都对他赞不绝口。
花大姐掐指一算,这桩婚事若是成了,对秦家来说是得了个能干的女婿,对沈浪而言也是进了县城的“快车道”,妥妥的双赢局面。
再加上秦家出手阔绰,送的礼丰厚得让她眼热,她便兴高采烈地坐上秦家雇的拖拉机,一路颠簸来到了逊河大队。
一下拖拉机,花大姐就被这儿的环境惊到了。
时值寒冬,到处是冰天雪地,可逊河大队却温暖如春,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和植物的清香,让她忍不住深深吸气,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说不出的畅快。
之前虽听人说过逊河大队气候宜人,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亲身体验后,她才真正领略到这里有多宜人。
“怪不得秦玉芬一门心思要嫁过来,换作是我……”花大姐心里想着,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
她见过不少世面,去过省城,连京城都去过,可像逊河大队这般令人身心舒畅的地方,还真是头一回见到。
此刻,沈浪进不进山对她来说己经不重要了,她甚至盼着沈浪能晚点回来,好让自己在这儿多住些日子,享受这难得的惬意,顺便避避严寒。*卡,卡-暁!税,徃_ ,唔/错?内¢容`
祝松德看着花大姐脸上那副期待的表情,心里首发毛。他原本以为说沈浪进山,这媒婆就会打道回府,没想到对方非但没露出失望的神色,反而一脸“正中下怀”的模样,仿佛住在这乡下是件天大的美事。
他戒备地说道:“沈浪同志每次上山的时间都没准儿,有时候当天就能回来,有时候……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的……”
说着说着,祝松德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闭上了嘴。因为他惊愕地发现,眼前这媒婆非但不着急,嘴角还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眼神里透着盘算,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花大姐见祝松德突然没了下文,还以为他把该说的都说完了,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没事。”说着,她从随身的蓝布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