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项家的地位。”
“项远山是谁?当朝宰相,百官之首,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项家是立国百年的门阀世家,盘根错节,早已和大乾的根基长在了一起。你以为扳倒项远山,是杀一个人的事吗?”
李季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深邃。
“那是会动摇国本的大事。”
“你觉得,为了你一个已经覆灭的卫家,为了一个没有确凿证据的陈年旧案,陛下会冒着天下大乱的风险,去动项远山这根朝堂的顶梁柱吗?”
“不会的。”
李季自己给出了答案,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卫青的心上。
“别说证据不足,就算今天证据确凿,陛下最多也只是敲打一下项家,让他们交出几个替罪羊,自罚三杯,此事便会不了了之。”
“想让项家满门覆灭,凭正常手段,绝无可能。”
一番话,如同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灭了卫青心中最后一丝火焰。
他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只剩下死一般的灰败。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冰冷的石墙上,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魂魄。
“难道我卫家的仇,就真的报不了了吗?”
那股焚尽一切的恨意,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化作了无边无际的绝望。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李季的眼神终于柔和了一丝。
他走上前,再次拍了拍卫青的肩膀。
“急什么。”
卫青茫然地抬起头。
李季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项家是门阀,是顶梁柱,但你别忘了,这天下是谁的天下。”
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柱子太粗,会挡住皇帝的阳光,根扎得太深,会吸走皇权的养分。”
“陛下现在不动他们,是因为时机未到,他在等,等一个机会,一个能将这些百年门阀连根拔起,而又不会动摇江山的机会。”
“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冲上去送死,而是蛰伏,是积蓄力量。”
“等到陛下想要动手的那一天,我们就是他手里最锋利的那把刀。”
“到那个时候,扳倒项家,便不是逆天而行,而是顺应天意。”
“你明白吗?”
这一番话,如同一道光,瞬间刺破了卫青心中的黑暗。
他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芒,那不再是单纯的仇恨之火,而是夹杂着隐忍和希望的火焰。
李季看着他的变化,满意地点了点头。
“眼下,我手上还有更要紧的事。”
“西北蛮夷蠢蠢欲动,边关不稳,这是心腹大患。我必须先去西北,解决此事。”
卫青深吸一口气,心中的激荡慢慢平复。
他知道,李季说的是对的。
与扳倒项家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事相比,自己能做的,只有等待和相信。
他朝着李季,郑重地抱拳,深深一揖。
“卫青明白了。”
“公子大恩,卫青没齿难忘。”
“从今往后,我这条命就是公子的。公子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项家之事,我等得起!”
“一切都等公子从西北回来再说!”
他目光坚定,再无半分动摇。
李季看着他,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正的笑意。
“好。”
他话锋一转,那笑容里又带上了一丝玩味。
“不过,如何解决西北的蛮夷,恐怕还要看你的意思。”
卫青一愣,满脸诧异。
“看我?”
他有些不解地指了指自己。
“公子,我如今只是个废人,武功尽失,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帮公子解决蛮夷之事?”
李季笑了笑,摇了摇头:“我不要你的武功。”
他盯着卫青的眼睛,缓缓吐出几个字。
“我要你的手艺。”
卫青的瞳孔,猛地一缩。
手艺?
他当然知道李季说的是什么。
那是他卫家赖以成名,也是给他带来灭顶之灾的根本,铸兵之术!
卫青的脸色唰的一下,瞬间变得惨白,比刚才听到无法报仇时还要难看。
他想都没想,几乎是脱口而出。
“不行!”
他的反应之大,甚至让旁边的展昭都为之侧目。
卫青连连摆手,脸上满是惊恐和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