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几乎断气的牛犊!
后来,那老疯子还将其中诀窍,悉数传授给了他!
这是最后的希望!
“你治不了,我自己来!”李季猛地推开老太医,眼神中重新燃起一丝疯狂的火焰。
“输血?”老太医一脸茫然,“大人,那是何种医术?老夫闻所未闻啊!”
“少废话!”李季厉声喝道:“立刻给我准备烈酒,最干净的棉布,缝合伤口的针线,还有找一根最细最干净的中空银管来,快,耽误了事,我先宰了你!”
老太医和一旁的下人见他状若疯魔,哪敢违逆,连滚带爬地去准备东西。
李季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柳如烟苍白如纸的脸上,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如烟,撑住,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发誓!”
他挽起自己的衣袖,露出结实的小臂。
很快,东西备齐。
李季拿起一把消过毒的小刀,看了一眼同样被烈酒擦拭过的银管,又看了一眼柳如烟手腕上那几乎不可见的青色血管。
他没有任何犹豫,手起刀落,在自己小臂的静脉处,轻轻一划!
殷红的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他忍着痛,将银管的一端小心翼翼地刺入自己的血管,另一端,则在老太医惊恐的目光中,对准了柳如烟手腕的血管。
“按住,别让血流出来!”李季对一旁吓傻的太医低吼。
老太医哆哆嗦嗦地上前,用棉布按住李季手臂上的银管连接处。
李季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的血液,缓缓通过那细小的银管,流向柳如烟的身体。
他仿佛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一点点灌注到她冰冷的躯体之中。
“活下去,如烟,一定要活下去!”他喃喃自语,脸色因为失血而渐渐变得苍白。
时间仿佛凝固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李季感觉自己一阵阵眩晕之时,他看到柳如烟那毫无血色的嘴唇,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红润。
“够了!”他低喝一声,拔出银管。
鲜血立刻从两人手腕的伤口涌出。
“止血,快!”
下人们手忙脚乱地用棉布按压。
李季不顾自身的虚弱,拿起针线,深吸一口气,开始为柳如烟清理胸口的伤口,拔出那致命的弩箭。
箭矢拔出的瞬间,一股黑血喷涌而出!
他的手很稳,稳得不像一个刚刚失血过多的人。
清理,消毒,然后是缝合。
一针,一线,都凝聚着他全部的希望和意志。
终于,那狰狞的伤口被细密的针脚缝合起来,涂上了最好的金疮药。
柳如烟静静地躺在那里,胸口的起伏依旧微弱,但似乎比之前平稳了一些。
她陷入了沉睡,或者说,是昏迷。
“噗通!”
李季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汗水湿透了衣衫。
饶是如此,他依旧挣扎着爬到榻边,颤抖着伸出手,紧紧握住了柳如烟冰凉的小手。
“如烟,你听着。”他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为我挡箭,这条命,就是我的了。”
“我不准你死,听见没有?你要是敢死,我李季就是追到黄泉路上,也要把你拉回来!”
“活下来,求你,为我活下!”
他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感受着那微弱的脉搏,眼中是无尽的疲惫和执拗。
他就这样守着,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
整个太医府,静得落针可闻,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和柳如烟那若有若无的鼻息,交织在一起。
只等着,她再次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