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众瞩目的焦点。
而他身边的女子,也不再是自己。
那首诗,他从未为自己写过诗。
一丝悔意,如毒蛇般噬咬着她的心。
是她,亲手推开了他。
是她,将那份婚约视若敝屣。
如今,他光芒万丈,而自己,却只能在角落里仰望。
不!
赵灵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凭什么?
凭什么陆柔可以得到他的青睐?
李季,他本该是我的!
一道疯狂的念头在她心中滋生。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先前所有的失落与悔恨,在这一刻尽数化为熊熊燃烧的占有欲。
她要夺回李季!
不惜一切代价!
哪怕是放弃郡主的身份,哪怕是舍弃所有的一切,她也要让李季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他必须是我的!
赵灵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盯着李季的背影,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
朱雀台上的喧嚣渐渐平息,众人三三两两地散去,口中依旧议论着今日这番惊心动魄的变故。
李季谢绝了皇帝留宴的好意,也婉拒了其他官员的攀谈,神色淡然地走下朱雀台,准备出宫。
他如今只想尽快回到自己的小院,消化今日所得。
然而,刚走出宫殿的门槛,两道身影便迎了上来。
“季弟!”
一声略显亲热的呼唤传来。
李季脚步一顿,抬眼望去,只见李萍和李福永正满脸堆笑地站在自己面前。
李福永脸上那虚伪的笑容,看得李季心中一阵作呕。
“季弟,今日你可真是为我王府,为我大乾争光了!”
李福永抢先开口,语气中充满了虚假的赞叹。
李萍也连忙附和道:“是啊,季弟,你真是深藏不露,先前姐姐和福永若有得罪之处,还望你莫要放在心上。”
她顿了顿,又故作亲昵地说道:“我们也是为了王朝颜面,并非有意针对你。”
李福永连连点头:“正是如此,季弟,你今日大放异彩,父王和母妃若是知道了,定会高兴坏了的!”
“走,跟我们回王府吧,母妃定然为你准备了庆功宴!”
他热情地伸出手,似乎想去拉李季的胳膊。
李季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二人表演,身子微微一侧,避开了李福永伸来的手。
那双幽深的眸子,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看两个跳梁小丑。
李萍和李福永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见李季如此冷漠,李萍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埋怨:“季弟,你这又是何必?”
“你既然有这般惊世才华,为何早些不说?”
“若是早知你有如此本事,我们又怎会……”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李福永也跟着帮腔,语气中带着几分指责:“就是,你若早说,何至于让我们在陛下面前那般为难?”
“你这般藏拙,岂不是存心让我们出丑?”
这话一出,李季一直沉默的脸上,终于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冷笑。
“呵。”
他轻轻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李萍和李福永的脸上。
“我为何要说?”
李季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剑,直刺二人内心深处。
“我被废武功,发配黑风矿场,受尽折磨屈辱之时,你们在哪里?”
“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与畜生争食之时,你们可曾有过半分关心?”
“我名声尽毁,被千夫所指,沦为京城笑柄之时,你们可曾为我说过一句公道话?”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冰雹般砸下,让李萍和李福永脸色煞白,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李季看着他们难看的脸色,心中的厌恶更甚。
“既然从未有人在乎过我的死活,那我有没有本事,又与你们何干?”
“我的事,无需向任何人解释,更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至于回王府?”
李季的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那个地方,早已不是我的家。”
“你们的庆功宴,我李季,高攀不起!”
说完,他不再看二人一眼,拂袖转身,大步离去。
只留下李萍和李福永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尴尬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