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柳如烟,今晨派人去了督造府,从里面取走了一幅画!”
“据传,那幅画正是李季公子所作!而且那幅画栩栩如生,精妙绝伦,画中猛虎几欲破纸而出,已经震惊了整个皇城,无数人争相传看,都说那是神来之笔,价值连城!”
“什么?”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柳如烟?
那个名动京城的花魁?
李季的画,竟然被她取走了?
而且还引起了如此大的轰动?
王妃身子猛地一晃,如遭雷击!
她脑中“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下人的说法在她脑海中飞速旋转,然后猛地串联在了一起!
一个令王妃无法接受,让她感到无边羞辱的念头,浮现在她心头!
她猛地转头,死死地盯着李季,眼中充满了血丝,那眼神仿佛要将李季生吞活剥!
“李季,你说的那个最重要的女人,难道就是那个烟花巷里的妓子?”
李季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那眼神,彻底击垮了王妃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啊!”
王妃发出一声尖锐到极致的咆哮,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羞辱、绝望与疯狂!
她指着李季,浑身剧烈地颤抖着,面容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
“畜生!你这个畜生啊!”
“你竟然拿一个卑贱的妓子来与本宫相比!”
“你你这是要活活气死我啊!”
“滚!”王妃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你给我滚,立刻滚出王府,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你给我滚啊!”
王妃这般仪态尽失,早已不复平日端庄。
周围宾客的窃窃私语,如同细密的针,扎在王府众人的心上。
“这成何体统?”
“王妃竟被气成这样,那李季,也忒不是东西了!”
“嘘,小声点,家务事,家务事……”
一时间,在场众人指指点点,目光各异,。
而李季则是眼神一冷,到了这一步,他的目的已达,再留无益。
他转身,衣袂带起一阵微风,似要拂去这满园的污浊,就此离去。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沉稳却带着压抑怒火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
“站住!”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直沉默不语的王爷李鸿远,不知何时已站起身来。
他脸色铁青,双拳在袖中紧紧握住,显然已是忍无可忍。
李鸿远一步步走到李季面前,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地盯着他。
“李季!”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
“王府待你,何曾有半分亏欠?”
“你今日这般大闹,究竟是何居心?”
“是要将我李家的脸面,彻底踩在脚下,让整个皇城看我王府的笑话吗?”
王爷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千斤重锤,敲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听闻此言,李季缓缓转过身。
他脸上没有半分畏惧,反而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讥讽。
“王爷。”
这一声称呼,比方才对王妃的称呼,还要疏离,还要冷漠。
“您说,王府待我不薄?”
李季轻轻重复了一遍,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那您不妨说说看,王府究竟是如何待我不薄的?”
李季一字一顿,反问的语气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挑衅。
李鸿远面对这般质问,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额上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被李季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激怒到了极点。
“你……”
还没等他开口,李季积压在心头多年的怨气,如同压抑了千年的火山,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王爷是想说,把我这个曾经的王府世子,废去一身武功,像条死狗一样扔到那暗无天日的黑风矿场,便是待我不薄?”
“还是说,任由李福永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肆意陷害,将兵败的弥天大罪尽数扣在我的头上,眼睁睁看着我沦为阶下囚,这也是待我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