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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用冷漠包裹腐烂心脏的人,还总是自大到以为能看透其他所有人的心。
一被戳穿心思,就躲进龟壳里,用逃避粉饰太平。
说实话,有点可怜。
南意还想说什么,听见身后脚步声传来,稍顿后扭头,看见纪时愿朝他们走来,脸色很臭,片刻卡在台阶上不动了。
南意上楼后,纪时愿才主动拉进用沈确的距离,她借着微弱的路灯,看清他消瘦不少的脸,眼睛裹着浓重的雾,沉沉的,压得人透不过气。
纪时愿拉了拉后座车门,毫无反应。
沈确说:“坐副驾驶。”
纪时愿差点被气笑。
现在是他在求她好好跟他聊一聊,那他有什么资格用趾高气昂的语气命令她?
她态度坚定到冷硬,“你要是诚心想跟我聊就打开后座,不然在我俩正式离婚前,我都不会再和你多说一句话。”
五秒的死寂后,纪时愿拉开车门。
一上车,她就听见锁扣落下的声响,和那晚他带她离开Ash后的情形如出一辙,只是这次她心里没有升起任何不安和无措,毕竟现在处在上风的人是她。
“你想聊什么?”纪时愿率先打破沉默。
“怎么样才能让你收回离婚协议。”
两个人在后视镜里对上视线,眼神都很黯,片刻她轻声回:“你明明知道。”
沈确忽然想起南意刚才说的那些,“我不知道。”
一声比一声响亮,“从来没有人教过我,我怎么可能知道?”
他和她是不一样的。
她唾手可得的爱,却是他耗费整个童年都没能得到的东西,也因在人格塑造期不曾拥有过它,他才会长成现在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又怎么能做到理解爱本身,再轻而易举地将爱宣之于口?
而这间接导致了他们看待问题的角度和解决问题的方式完全不一样。
他看似无所畏惧,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实则在面对自己从未经历过、或是没有十足把握可以完好应对的事情上,只会选择逃避或冷处理。
而她呢,一开始也会逃避,但到最后还是会直面问题的根本,尤其是在感情上,说白了,就是因为她不惧怕失去,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主动到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这声落下后,纪时愿对他不识情爱的埋怨和责怪,瞬间消失殆尽。
她无力地张了张嘴,吐出一句:“那你想要我教你吗?”
沉默让沈确的态度变得模糊不清。
“不管你想不想,我都没有自信教会你,”纪时愿唇角勾起一道嘲弄的笑,“你用了十几年,都没能将我变成第二个你,那我又得用多少年,才能重塑你腐烂的心?你当我胆小也好,至少就这件事,我赌不起,我的人生也不可能一直围绕着你打转。”
沈确忽然无力地轻笑了声,“所以你现在才想迫不及待地摆脱我?”
纪时愿咬了咬唇,不承认也不否认,态度比他刚才还要模糊不清。
“你要是没别的话说,今天就聊到这儿吧,回去后记得把离婚协议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