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是个很糟糕的人。”
“你说的对,我一直很天真,我的思想也非常简单,好就是好,对就是对,但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比以前二十多年加起来的都要多,到最后脑子里频繁出现的只有三个问题:凭什么只有我陷在患得患失的情绪里?我的感情是什么廉价的东西吗?继续自欺欺人地和你保持以前这种相处模式真的好吗?”
说完,纪时愿再次捕捉到了对面急促难捱的喘息声。,我.的^书!城~ +更!新·最\全^
风水轮流转。
终于轮到她开始游刃有余地在他心上乱踩,可惜这并非她真正想要的胜利,她心里非但没能获取到一丝快感,反而像注了柠檬水一般,沉甸甸的,酸得牙龈都胀痛不已。
纪时愿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胸前的纽扣,许久才等来沈确的回复,很坚定的一句:“我是不会签字的。”
答案在纪时愿意料之中,毕竟他这人做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旦下定主意,就决绝到不留给自己任何回头或反悔的机会。
在婚姻这事上也不会例外——从他决定跟她结婚那天起,他多半就没想过离婚。
“我们说好的,我有随时叫停这段婚姻的权利,”纪时愿故意把话说重,“你要是不肯签,也行,到时候我们法院见,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好让那些平时就看我们不顺眼的人,再好好看波精彩绝伦的热闹。”
这通电话不了了之。
纪时愿心口有气堵得慌,半天都泄不出去,跑去骚扰占卜师:【大师,你觉得我适合结婚吗?】
流浪水芹:【你适合随心所欲地活/微笑】
纪时愿:【那看来我闪婚后又离婚,是对的咯?】
流浪水芹:【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微笑】
纪时愿:【你现在说话好像AI啊。】
流浪水芹:【我只想像只会说漂亮话的AI一样,为你提供最好的情绪价值/委屈】
“……”
纪时愿:【AI可不会向我收费/微笑】
纪时愿:【既然你已经和AI没差了,那我还不如……】
流浪水芹:【纪小姐,刚才的问题请您再问一遍。】
-
两天后,沈确再次打来电话,纪时愿迟疑数秒,接起。
入耳就是一声“小五”。
低沉性感,却不勾人,只让人觉得心脏像被蚂蚁啃噬过,又麻又痒,相当不舒服。
纪时愿极低地嗯了声,“你改变主意了?”
沈确避而不答,“上次是我情绪激动了,今天我们再好好聊聊。”
纪时愿脸上瞬间写满了“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抗拒,“再聊,就能聊出一个两全法吗?你还不如直接跟我打一架。”
她也是笃定沈确不会动手,才敢撂下这么一句狠话。
沈确沉默了会,“我现在就在南意公寓楼楼下,你不下来,我就不走。”
沈三这是在威胁她?纪时愿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心说,你爱待多久就待多久,最好跟车一起变成化石。
她猛地掐断电话。
南意下戏回来,看见楼前停了辆劳斯莱斯,车灯没开,安静蛰伏在浓重的夜色里。
她以为是庄俞钦,就上前敲了敲驾驶室车窗玻璃,隔了几秒,车窗才降下,露出一张意料之外的脸。
“沈公子是来找纪小姐的?”
沈确没有说话,黑眸盛满了不耐。
现在倒是连装都懒得装一下了,南意在心里笑到不行,旁敲侧击道:“时愿现在最想听到的只有一句话,要是沈公子没准备好开口,可以直接离开,不然你说再多,都不会改变她的决定。”
沈确眯了眯眼,终于出声:“什么话?”
道歉?看她的表情,又好像不是,那能是什么?
南意挑明:“承认你对她的感情。”
沈确心脏一震,“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南意笑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道理不假,但像沈公子这么迷的,也是相当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