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虽开着,但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沈确的侧脸,眉骨很深,下颌角弧线锋利,中式马褂规整,见不到一丝褶皱,却不把人显得古板,低垂眼皮时的漫不经心,压下几分疏离气质,不费吹灰之力地展露出毫无修饰的贵气。^微¨趣?小\说/ +追,最+新?章·节?
她没打算停留,刚抬起脚,被对方叫住。
沈确没跟她废话,直入主题,“对你来说,唱戏是兴趣爱好,还是权衡利弊后的最优职业选择?”
苏霓实话实说,“一半一半。”
她在戏曲上,有超越旁人的天赋,也付出过艰辛的努力,可要是没有热爱加持,她不会走到今天。
沈确继续问:“要是没有岳恒,你之后还打不打算继续唱戏?”
苏霓没怎么犹豫地点头,“我五岁接触戏剧,从那天起,我就决定要唱一辈子的戏,唱得发不出声音为止,到今天,这个想法还是没有改变。”
岳恒不过是她梯子而已,没有这人,她也会去找其他梯子,说得好听点,她这种手段叫善于利用资源,往难听说,就是大众不能接受的极为廉耻的攀附与寄生。
“观月阁这台子在北城不算小,借助它结识的名流权贵也不在少数,但不适合你的长期发展。”
沈确掀了掀眼皮,看着她说,“要是你想,我可以给你搭建出更大的戏台,让你被更多人看到。”
苏霓早就失去了少女时代喜欢幻想浪漫的天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道理才是此刻扎根在她脑子里的东西,也因此,短短两秒,她就品出对方话里的深意,开门见山地问:“我需要做什么?”
或者该问,她能做些什么。
“你认识岳恒半年多,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任何关于岳家的事?”
“有,但很少。”
岳恒这人是容易冲动犯事,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正常情况下,他的防备心很高,几乎不同她透露私密的话题。”
苏霓试探性地问道:“您想知道什么?”
“岳恒跟你透露的那些,够不够让人寻到漏洞,蛀空岳家。”
大胆直接的一句话,又来得如此猝不及防,苏霓大脑卡壳几秒,“要是不够呢?”
“那就只能麻烦你用你自己的方式继续深入挖掘。”
苏霓沉默了几分钟才说:“岳恒能给我的东西也不少,我有什么理由非要铤而走险?”
“岳恒刚认识你那会,几乎是每天都来,后来渐渐变成三天一次,到这阶段,一周都难得来一次。!幻,想!姬· ¢最*新`章?节*更~新¨快·”沈确点到为止。
苏霓懂他的意思。
像岳恒这种只会用糖衣炮弹、甜言蜜语收买女人的浪荡子,能指望他有多少真心?兴趣消磨殆尽的那一天,自然也就是她被“抛弃”的那一天。
苏霓终于应下,“我知道了,您要的消息我会尽力打探到,也希望到时候您能守约。”
她起身告辞,快走到门口,忽然止步回头,“沈公子,你做到这一步,是为了什么?”
沈家和岳家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他为什么非得搞垮岳家?
话一问出口,苏霓就后悔了。
只要她给他想要的,他就能还以相同价值的报酬。
钱货两讫的交易原则下,再去打探交易的初衷和目的,算是犯了大忌。
预想中的不悦并没有出现在对方脸上,相反,在她抬眸的那瞬间,凑巧捕捉到挂在男人眼角眉梢出的笑意。
只是很快就消失,给她一种没有存在过的错觉。
他的声线倒是一如既往的清淡,“算是口不择言后,送给一个人的赔罪礼。”
第14章 14小学生沈确
关于纪时愿霸凌贫困生、脚踹校草的流言蜚语歇了整整一周后,再次被人拎出议论得热火朝天。
一开始纪时愿以为这些公子哥大小姐们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非得炒一波冷饭喂自己,直到她收到陆纯熙转发过来的视频。
视频不到一分钟,真正入镜的几乎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