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下最后几滴猪血,指使着刘大哥去灌肠。
刘大哥把猪血端进了对门的屋里,刘二哥滴溜着洗干净的粉色猪肠衣也进去了。
我没有跟过去看,无非就是把猪血灌进猪肠衣里,没什么可看的。
“水烧开了吗?马上好了啊!”
刘大哥的声音从对门里传出来。
刘嫂放下手里的活计,也大声朝着对门嚷道:“来吧!”
话音刚落,对面的门帘就开了,几个男人分别端了一大盆的生猪血肠走进来。
“今天真没少灌,这俩锅能煮开吗?”
最后进来的是张大哥,刚把血肠盆放在锅台上,就担心煮不开。
“煮两次吧,真够呛。”
刘嫂看看几盆血肠,又看看锅里,得出结论。
说罢,便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两根光滑的细长秸秆,架着猪肠子缓慢下锅。
一边煮着猪肠子,妇人们加快洗菜的速度。
一会儿猪肠子捞上来就马上要做杀猪菜了。
猪血肠煮了一会儿,刘嫂拿着的细长秸秆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根针。
她从锅底挑起一块血肠,把针扎在上面。
突然一小股血从针眼里冒出来。
“坏了,扎大动脉上了!”
刘嫂一看血流出来,一边说着一边把血肠又压回水里,神奇的是压回水里没几秒就不继续冒血了。
可能是因为血肠掺了荞麦面比较粘稠。
又听妇人们唠了会儿嗑,锅里血肠的香气慢慢飘出来,弥漫在鼻尖。
刘嫂和刘二嫂俩人合伙把两锅的血肠都捞进盆里。
血肠煮熟并没有马上叫屋外的人进来,屋里几人,先一人分得一块。
我拿着血肠烫得手指肚生疼,只能两只手来回倒腾着,边吹边吃。
外面的肠衣很是筋道,里面的猪血带着荞麦面和各种调料的香气,口感是面面的,咸香味十足。
咬一口里面还在冒油,清亮的油脂从血肠里流到肠衣外,急得我抓紧又咬上一口,生怕油脂流到地上浪费了。
等屋里的妇人们吃完,刘嫂扯着嗓子喊屋外的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