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小心开口道:“父亲,儿子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觉得呢?”李文忠说完后,拿起茶盏,心中有事,一下一下拿盖子敲击盏身。?我′得_书.城. \勉-肺.阅~犊?
看着父亲样子,李景隆皱眉思索,没有想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李景隆其实很聪明,他自幼读书通典故,熟读兵书,又有大儒、家将教导,文武俱全,但此刻父亲的问题是他从未遇到过的。
他还没有踏入官场,用曹国公府继承人的角度看待朝政。
李文忠等了一会儿,心想:九江经历的少,还是欠缺点,再次叹口气,说道:
“李骥,出身良民,跟脚清白。先是救了皇后娘娘,再救为父,于皇家而言,这个人是可以信用的。于朝廷而言,他进献奇物,有助军事;除贪腐,代皇上立大明国誓——与百姓共天下,他将会替代毛襄,是皇上留给太子的刀。”
“曹国公府为勋贵首等,又与皇家有亲,可以说贵及人臣,不能再跟皇权鹰犬有所牵连。”
李景隆听后,醒悟过来,李骥对曹国公有恩,这个恩必须要还,而且得尽快还。恩情还了,自然就断了来往。
“父亲的意思,宴席上赏他金银珠宝?”
李文忠点头道:“你觉得为父这条命值多少银子?”
“啊....这....”李景隆犯难了,不管说多少都不合适,哪有亲儿子给自己父亲标价的。¢x,i·n~w,a+n+b·e+n!.^o~r·g?
“哈哈”,瞅着九江为难的模样,李文忠不由得笑出声。
“幸好为父还能再活几年,有机会指点你,不然以你这娇憨自大的性情,早晚要出事。”
李景隆汗颜道:“父亲说的是,但在儿子心中,只要父亲能一首陪伴身侧,儿子宁愿一辈子长不大。”
“痴儿。”
二儿子伤透他的心,好在大儿子纯孝有礼。
“你过来”李文忠自袖内取出一串钥匙,放在他手上,说道:
“以后,这个家交给你了。本来为父想在宴席上亲自向李骥道谢,让你弟弟气着了,身子不舒坦,你替为父招待吧。”
李景隆握着钥匙的手有点抖,想推拒,可迎上李文忠疲倦的眼神后,竟开不了口。
“九江会把家里照料好,若有不当地方还请父亲指点。”
李文忠点点头,示意自己想休息一会儿。
“父亲,您还没说该赏李骥多少?”李景隆心里没底,想问个清楚。
迎来的却是李文忠的白眼。
“傻孩子,为父的命值多少钱?你还没想明白?”
李景隆轻声嘀咕:“皇上都赏他锦衣卫千户,这算是赏过一道。¢狐_恋\雯+茓^ ~哽~鑫-醉^全\府上再赏一道,该怎么下轻重,赏多了,折了皇上的面子,赏少了,让人轻看了曹国公府。”
“嘿,你考虑挺周到的,继续”,李文忠难得露出笑容,鼓励道:“很多时候,不要自己来做决定,当你的身份高到一定程度,是不允许你轻易做决定。”
姜还是老的辣,这番点拨,让李景隆瞬间想通透了。
“李骥是个聪明人,自然想得到锦衣卫和勋贵必然要保持距离,或许就在等曹国公府的帖子,顺水推舟。”
“府上赏多少都不合适,但他可以自己要,分寸由他拿捏。”
“父亲,孩儿说的可对?”
李文忠目露赞许,站起身,围着他转两圈,最后搂过他肩膀,轻笑道:“为父打小就看出你机灵,脑瓜子转挺快。”
“嘿嘿,多谢父亲夸赞”
“孩儿只怪自己没能再聪明点,若是看顾好二弟,父亲也不会遭这么大罪。”
“过去的,不提了。”
...
巳时三刻,李骥提前一刻到曹国公府。
提着几包点心,站在府外大街上,李骥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初第一次混进应天府内,竟会和曹国公府扯上关系。
“李文忠是个聪明人,他在濒死之际,仍想着用自己的死为李景隆铺路。我要是个普通人,他反倒好办。可惜穿了这身锦衣卫的皮,就不好结交了。等了几日,才等到他的回应,也算是有良心了。”
李骥满脑子想着,一会儿怎么开口,杵在大门外,惹得门房上前询问。
“公子有何贵干?”
李骥闻言,随手递上请帖,说道:“应贵府邀请,前来赴宴。”
小厮接过请帖,确认是曹国公府的帖子样式,连忙弯腰抱拳道:“公子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