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言淮景并没有归家,听赵管家说,言淮景有军务在身,估计会在衙署忙上几日。精武小说罔 庚歆罪全
次日一早,任倾雪和然儿就被府里嘈杂的说话声吵醒了。
“哎呀,这些人真讨厌!本以为能睡个懒觉的。”然儿抱怨着,将被子捂到了耳边,试图减弱一些声音。
偏偏门外尖锐的命令声一声比一声大,吵得然儿窝了一肚子的火。
任倾雪迷迷糊糊地起身,抻着脖子向外看了一眼。
偏房的窗户上赫然贴着一个硕大的双囍字。
任倾雪猛然想起昨日然儿说的婚期一事,她利落地从床上爬起,顾不得梳洗,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穿上衣服急匆匆地就往外走。
“姐姐,你干什么去?”然儿问道。
以言母丁离的性情,想必成亲当日会宴请半个锦绣城的达官贵人,到时言淮景忙于招待来宾,定不会有空注意到她。
任倾雪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借此机会逃出言府!
任倾雪在言府这三年,多数时间都是待在柴房和浣衣房,当初被言淮景掳进来时也是蒙着眼的,她根本不知言府的大门往哪开,更别提逃跑时需要走的后门在何处。
“我出去瞧瞧,你也快些起吧,万一一会儿被老夫人发现了,定免不了一顿责骂。”任倾雪将门打开一个小缝,侧身钻了出去。
偏房毕竟是为下人准备的,可经不起房门的大开大合,冷风吹进屋中,得缓好久才能再次暖和过来,屋中的然儿还身着里衣,任倾雪可不想她着凉。,3/3.k?a¨n~s_h,u¨.\c`o-m_
任倾雪才刚走出屋子,就听见姜慕城的丫鬟巧巧,站在院的正中央趾高气扬在院中发号施令:“你,还有你们,将那个灯笼挂往南一点,你,囍字贴得不对,重新贴。”她在院中转了一圈,双手掐腰,一副主人的做派:“你们动作都麻利点,要是惹得我们小姐不高兴了,有你们受的!”
院中的下人也不知忙碌了多久,这三九寒天的,脸上竟挂着细微的汗珠,看来没少被巧巧折腾。
任倾雪躲在人群中,想悄咪咪地溜出言淮景的寝殿出去探探路。
才刚走出长廊,就被姜慕城的另一个丫鬟巧巧叫住:“你!”
任倾雪一愣。
“对,就你!”巧巧指着她的鼻子说道:“老夫人命你去书房,把将军的私印拿来!”
老夫人?将军?私印?
言淮景叫她回来,想必老夫人并不知情,怎可能会命她去书房?况且,私印这种私人贵重物件,可不是随便碰的。
任倾雪瞧了巧巧一眼,她并不敢与任倾雪对视,眼神中也透着一丝慌乱,双手也轻微的颤斗着。
这种神态,任倾雪再熟悉不过,多数都是做了亏心事急于找替罪羊。
让她去拿私印,如果言淮景怪罪下来,巧巧断然可以说,私印是她拿的,与巧巧无关。
任倾雪微微一笑:“将军从不让我们进书房,你还是再另寻他人吧!”
巧巧眼见使唤不动任倾雪,愈发着急:“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是老夫人让你去的,莫非你想得罪老夫人不成?”
任倾雪一脸无辜:“老夫人我自是得罪不起,可将军也说过,他的下人只需听他一人指使,旁人的话一概可以当做耳,旁,风。第一看书枉 冕费阅独”
巧巧气得牙痒痒,指着任倾雪的鼻子,叫唤了半天:“你你你哼!我告诉老夫人去。”说罢,她一甩双手气呼呼地走了。
任倾雪长呼了一口气。
来言府这么久,这还是她第一次态度这么强硬。
往日里她都是能忍则忍,毕竟得罪了言淮景没她好果子吃。
可今日不同,若是这私印经她之手,到时言淮景再一发疯,没准她就命丧当场了。
挨一顿毒打,还是就此丧命。
孰轻孰重任倾雪还是知道的。
毕竟言淮景也真的说过,他的下人只有他能使唤。
出了这档子事,估计姜慕城和老夫人会命人盯着她,如果任倾雪敢踏出寝殿,定会被人逮着收拾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