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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092 提篮子

临近春节,手中终于有了一点微薄的积蓄,他们咬牙租下了市五金铸造厂职工宿舍楼二楼的一个单间。′1+4?k,a^n?s?h*u/._c!o~m?

这家工厂濒临破产,工人们为了生计,纷纷将宿舍隔成小间出租。房间不大,但总算有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家”。他们添置了一张旧床、一套简单的锅碗瓢盆、一个藕煤炉。当外面风声紧,或是雨雪天无法出摊时,这小小的出租屋便成了温暖的港湾,飘散着粗茶淡饭的烟火气。

这天清晨,下河街的早市如常喧闹。范秋生夫妇的泡沫箱又快空了,生意出奇地好,王梦兰决定再去南门桥高家槟榔店补货。

高家店铺依旧昏暗,那股浓烈刺鼻的生石灰、香料和槟榔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范秋生照例在门外等候,王梦兰熟门熟路地走进去:“高老板,再批五斤槟榔,老样子!”

柜台后的高老板慢悠悠放下报纸,准备招呼。这时,从店铺后面狭窄的通道里,小心翼翼地走出一个女孩。

她看起来约莫十多岁,身形单薄得像初春的柳条,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洗得发白的旧花布罩衫。她手里端着个沉重的大簸箕,里面是刚拌好、还沾着湿气的槟榔原料。!如^蚊,惘? !免`废/岳?独.她低着头,脚步有些虚浮,似乎不堪重负。

高老板指了指女孩刚放下的簸箕,对王梦兰说:“喏,刚拌好的这批,劲道足。小艳子,给这位大姐称五斤。”

名叫小艳子的小女孩低低应了一声:“哎。”声音细弱蚊蚋。她拿起杆秤,动作有些生疏,手指冻得通红,指关节处甚至有细小的裂口。她费力地称好五斤槟榔,倒入王梦兰带来的袋子里。整个过程,她都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和苍白的嘴唇。

王梦兰付钱时,随口问了一句:“高老板,这是新收的学徒?年纪看着不大啊。”

高老板“嗯”了一声,语气平淡:“嗯,乡下来的丫头,家里遭了难,没活路了,托人介绍过来混口饭吃。手脚是笨了点,好在还算勤快,也听话。”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压低声音补充道,“唉,也是可怜。听说她爹……以前好像也是个能折腾的,叫何……何什么山来着?前阵子犯了大案子,进去了,判得挺重。她娘受不了,卷了家里剩下那点钱跟人跑了,就剩她一个丫头片子……没着没落的。.幻*想′姬+ ′毋¢错/内?容¢”

“何山?”

这两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范秋生的耳膜上。他原本只是百无聊赖地在门外张望,此刻猛地转过头,目光如炬,死死盯住店铺里那个瘦弱的身影。

是她,何山的女儿!

那个曾被他视作仇敌、设计陷害他、最终自己也锒铛入狱的何山,他的女儿竟然沦落至此,在这样一个充斥着刺鼻气味的昏暗店铺里,做着最苦最累的学徒工。

范秋生的拳头在身侧下意识地攥紧,旧日的恨意、厂子被毁的愤怒、逃亡的屈辱,如同毒蛇般瞬间噬咬着他的心。他几乎想冲进去质问,想冷笑,想看看仇人的后代是如何落魄。

就在这时,小艳子似乎感受到了门外灼人的视线,怯生生地抬了一下头。刘海缝隙间,一双眼睛露了出来——那是一双极其清澈,却又盛满了惶恐、不安和深深疲惫的眼睛。像受惊的小鹿,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重和茫然。

她飞快地瞥了范秋生一眼,又迅速低下头,肩膀微微瑟缩了一下,仿佛随时准备承受责骂或打击。

就是这一眼,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范秋生心头翻腾的毒焰。那双眼睛里,没有何山的阴鸷狠毒,没有洋洋受伤后杨翠花的怨毒,只有无边无际的、属于弱者的无助和恐惧。

她做错了什么?她只是不幸地成为了何山的女儿,承受了父亲罪孽带来的苦果。何山是罪有应得,可这个孩子,她又何其无辜?

王梦兰也听到了高老板的话,心头也是一震。她付完钱,拎起槟榔袋子,走到门口,看到丈夫脸上剧烈变幻的神色和紧握的拳头,立刻明白了。她轻轻碰了碰范秋生的胳膊,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屋里那个单薄的身影,低声道:“走吧。”

范秋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胸腔里翻江倒海。恨意与怜悯激烈交战,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转过身,那条微跛的腿似乎比来时更加沉重。他接过王梦兰手中的袋子,两人沉默地离开了高家槟榔店。

走出几步,王梦兰忽然停住,从口袋里摸出刚才买槟榔找零的两张毛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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