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1/7/k^a^n¢w·e?n~x,u¨e..~c·o′m/”
男人的嗓音低沉悦耳,伴随着哗啦啦水声,一下子在檀疏意脑子里炸开。他逐渐产生一种幻觉。靖王好像也没有刚才看起来那么凶了。对面的男人实在是太高。从这个角度,檀疏意只能看见他凉薄的嘴唇和锋利的下颌。至于那双令人心悸的眼睛,则同上半张脸一起隐藏在晦暗的夜色中。檀疏意莫名其妙有了勇气。“既然这样……那王爷可曾知道,圣旨上原本要嫁给您的人应该是我。”他迫切上前,期盼着靖王的反应。“……”“知道,你想说什么?”薛奉雪的语气漠然,眼底已经有隐隐约约的不耐烦。“王爷可能有所不知。”檀疏意攥着拳头,咬着嘴唇说:“当初之所以想出替嫁这个法子,不是我不想嫁给您,而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我父亲接到圣旨时我恰好生了病,那些日子身上都是红疹,久久未消。”“母亲说我这样嫁过去您会生气,所以才让他……让我兄长替我上了花轿。”檀疏意说着说着,好像真的很委屈一样,哭着道:“其实我一直在后悔,我想着如果当初嫁过去的人是我……”如果是个其他的、喜欢同性的男人,看见这一幕不可能不为之动容。一个容貌出众的美人可怜的哭诉着自已的后悔,后悔的是当初没有嫁给你。“如果当初嫁给王爷的是我,会不会——”檀疏意伸手欲拽靖王的衣袖。2?完#本;神&|站?^ a?)追3§?最>|新3&?章#节¨“你只会死的更惨。”话没说完,便被冷漠打断。靖王睥睨着他,漆黑的眸子不带一丝温度。真的像在看一个死人。此话一出,檀疏意瞬间呆愣在原地。“王爷……?”怎么会这么说?薛奉雪没想到,这个蠢货拦住他,居然只是为了说这些。还以为有什么高明的手段。殊不知,檀玉生病的这些日子,靖王的心情一直不好,始终没有一个宣泄的出口。恰好,有人就这么不知死活主动撞了上来。“顾九。”靖王薄唇微启:“丢下去。”丢下去?檀疏意没忍住后退一步。……等等,丢什么?他吗?往哪里丢?在被顾九拎着领子像丢垃圾一样提起来时,他才迟钝地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黑暗加深了恐惧。他被拎着。整个人悬空在船边。低头,脚下是汹涌漆黑的运河水。好高,好恐怖。只要顾九松手,他就会掉下去。会死人的……真的会死人的!靖王居然、居然是真的想杀了他!!!“我错了放过我!王爷!我知道错了——”檀疏意开始疯狂求饶,嚎啕大哭。声音不再动听,反而带着惊惧到极点的嘶哑。“住手!”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暴喝。`x~q?u·k?a_n.s.h¢u*w-u/.-c?o′m!熟悉的声音。是薛长忱。薛长忱看着在顾九手中摇摇欲坠的檀疏意,愤怒地冲上来。檀疏意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凄厉喊道:“长忱哥哥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薛长忱快步走来,冷冷道:“放开他。”靖王缓缓吐出两个字:“顾九。”顾九立刻会意,没有丝毫犹豫,松开手。檀疏意尖叫一声,身形急速下坠,噗通一声掉下去。薛长忱没想到靖王真的毫不顾忌自已的话。檀疏意会水,却因害怕而忘记一切,在水中无助地上下扑腾。“救……救唔命……”他不知道喝进去多少肮脏的水,阴冷刺骨的河水迅速带走他的体温。很快就力不从心,呼救的声音微弱下去。 薛长忱见状,才反应过来。他一脚踹到旁边的侍卫身上,发泄着怒火:“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救人!”噗通噗通。几个身影跳了下去。靖王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皮。看檀疏意惊惧求饶,看薛长忱惊慌失措地救人。像两个跳梁小丑。薛长忱拳头捏的咯吱作响,逼问道:“靖王,你这是什么意思?”短暂的时间里,檀疏意像死鱼一样被拖上来,四周哗啦啦围了很多人。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能看见叔侄对立。三殿下还敢质问靖王,豁——官员们看着眼前这一幕,内心暗道: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