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缓慢的声音:
“从前,有个小男孩,一出生就没见过父亲。
他娘不管他,整天酗酒和吸烟土,小男孩喝隔壁婆婆的米汤长大。
因为他母亲未婚先孕,没有人和他做朋友,只有一个放牛娃愿意和他玩。
有一天,放牛娃家的娘病了,没有钱医治。
小男孩偷偷把秀才家的牛卖了,卖来的钱,给放牛娃的娘治病……”
“后来呢?”婉清睁开了眼,虚弱地看着他。
陆司寒眸色平静,淡淡道:
“后来,秀才老爷把他抓了,关起来,逼他娘还钱。
小男孩在牛棚里关了三天三夜,饿了,就吃狗盆里的饭,渴了,就喝屋檐上落下的雨水。”
男人叹了一声,继续讲下去:
“三天后,他回了家,母亲己经酗酒死了,两个士兵守在门外,帮他还清了秀才家的钱,把他带到一个大将军身边。”
“那个大将军告诉他,以后叫他父帅,以后他就是小男孩的父亲。”
“小男孩真高兴啊,以后终于有个家了。可他不知道,自己上面还有一个哥哥,父亲并不喜欢他……”
“他努力地学知识、学本领,只希望这个陌生环境中有人能接纳他……”
“后来呢?”
婉清杵起下巴,好似己经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好奇地看着他。
陆司寒弯唇,笑了笑:
“后来啊,小男孩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可他什么都失去了。母亲、父帅、哥哥……没有人能陪他走到最后……”
男人长叹一声,脸上随即恢复平静,轻轻帮她擦着额头。
婉清抬眸:“那个小男孩就是你,对吗?”
陆司寒一言不发,柔声:
“睡吧,天快亮了。”
婉清看着西洋钟上显示的凌晨5点,眼眶微湿,迷迷糊糊合上了眼睛。
台灯熄灭,陆司寒抱着怀中的女子,不知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