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的晨光透过窗纸,将厨房照得透亮。¨天?禧_小~说/网\ *无+错-内\容.
"愣着做什么?"李莲花头也不抬,手指灵巧地折着箬叶,
我凑过去,学着他的样子拿起箬叶。叶片边缘有些毛糙,划过指尖带着微微的痒。李莲花突然伸手,将我的箬叶转了个方向:"叶脉朝外,这样不会漏米。"
他的指尖微凉,带着淡淡的药香。我偷偷抬眼,看见他专注的侧脸,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小的阴影。
"师父包的粽子总是散。"他突然开口,嘴角噙着笑,"有一年端午,一锅粽子煮成了糯米粥。"
"师娘包的粽子最好看。"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久违的怀念,"每个角都像用尺子量过。"一片箬叶在他手中翻折,转眼就变成精巧的西角粽,"师父总爱偷吃馅料,包到一半,蜜枣就少了一半。"
我学着他的手法,却总捏不出漂亮的棱角。李莲花啧了一声,伸手过来调整我的手指位置:"这样折...对,食指要压住这里。"他的指尖微凉,带着淡淡的药草香。
"你们那个世界..."他顿了顿,难得露出几分好奇,"怎么过端午?"
我捏着歪歪扭扭的粽子,说起记忆里的端午:超市里琳琅满目的礼盒,母亲挂在门上的艾草,父亲单位发的咸鸭蛋。说到赛龙舟时,李莲花眼睛亮了起来:"倒是热闹。"
锅里的水咕嘟作响,蒸汽模糊了窗棂。李莲花突然轻笑:"师兄第一次包粽子,把糯米塞得太满,煮的时候..."他做了个爆炸的手势,"厨房像下了场雪。"
正午的阳光将粽香烘得愈发浓郁。我们坐在梨树下剥粽子,李莲花腰间酒葫里装的是新泡的药酒。他咬了一口蜜枣粽,突然怔住——枣核被他轻轻吐在掌心,上面还留着细小的牙印。
"师娘..."他摩挲着枣核,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总说要去核的..."
一阵风过,梨树沙沙作响。我默默将自己包的粽子推过去,丑是丑了些,但每个都仔细去了枣核。李莲花盯着看了半晌,突然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顶。
这个端午,粽叶格外清香,连带着那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都化在了温暖的阳光里。
李莲花的手又一次伸过来时,我迅速偏头躲开,却被他预判了动作,指尖还是擦过我的发梢。
"别揉了!"我护住脑袋,瞪他,"把我发髻都揉乱了。^$看?+-书3君¤ $§^首-#$发×_!"
李莲花挑眉,目光在我随意束起的马尾上转了一圈,慢悠悠道:"你有发髻吗?"
"怎么没有!"我指着自己脑后的发带,"这不是精心打理过的吗?"
李莲花闻言轻笑一声:"以前押送一个贼人,没带绳索,就和同行江湖友人比试——谁输了,就用谁的发带绑人,并且以后永不束发。"
阳光透过梨树叶隙,在他含笑的眉眼间跳跃:"那友人输了,我本是玩笑,谁知他当了真。"
"后来呢?"我忍不住问。
"后来啊......"他拖长了音调,"他当真再未束发,说一诺千金。"
我突然想象起少年李相夷意气风发的模样——定是眉目如画,骄傲又鲜活,与好友嬉笑打闹间都是少年意气。
"你以前可真是小孩心性。"我小声嘀咕。
李莲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身去翻煮粽子的锅。
粽叶飘香时,我们坐在新扎的艾草席上。李莲花解开细绳,将第一个完整的粽子推到我面前:"尝尝。"
糯米晶莹,裹着蜜枣的甜香。我咬了一口,看见对面那人眼底漾着温柔的光。
"比师父包的好。"他眨眨眼,"至少没散。"
夕阳西下,余晖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粽叶的清香还在唇齿间萦绕,
我们坐在廊下消食,李莲花腰间酒壶里的药酒还剩个底儿。
"我煮了雄黄酒。"我看着李莲花晃了晃手中的小坛,"虽然......"
"虽然什么?"
"虽然你肯定要说,喝这个不如喝你的药酒。"
李莲花大笑起来,惊飞了檐下的麻雀。他接过酒坛拍开泥封,仰头饮了一口,喉结在夕阳下划出好看的弧度:"不错。"
李莲花也给我倒了一杯雄黄酒。
我小口的品着,忽然想起那个千年传说。
"从前有条白蛇,修炼千年成了精..."我捻着艾草的叶子,开始给他讲白蛇传的故事。讲到白娘子盗仙草时,李莲花突然"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