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麻麻亮,山间雾气未散,晨曦微光透过薄雾洒在竹林间,映出一片朦胧的青灰色。¤3?8#看_~书@网@ ?.更<新t/?最?o快)我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醒了隔壁厢房的无了大师和楼下李莲花。他们的房门紧闭,屋内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
我深吸一口气,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便如一片落叶般飘然而起。内力在经脉中流转,提膝点地之间,身形己掠出数丈。山风迎面拂来,带着晨露的湿润和草木的清香,我的衣袂翻飞,发丝在风中散开,整个人仿佛融入了这片苍翠的山林。
小时候,我常常做梦在天上飞,可每次刚要腾空而起,就会猛地跌落惊醒。如今真的能踏叶而行、凌空飞渡,这种感觉简首是妙不可言!脚尖在树梢轻轻一触,枝叶微颤,而我己借力跃向下一棵古松。山间的雾气在身下流淌,宛如一片流动的云海,而我就像一只自由的鸟,穿梭其中。
下山的路并不远,但用轻功赶路,却比步行快了许多。镇上的早市才刚刚开张,卖香烛纸钱的摊贩正打着哈欠摆货。我买了上好的檀香、黄纸、金箔。
回程时,我特意绕到山崖边,采了一捧野菊花——李莲花之前说过他师父生前最爱用这种花泡酒,据说清香解郁。我把花小心地揣在怀里,再次运起轻功,沿着来时的路飞掠回去。晨光渐盛,山间的雾气渐渐散去,远处的山峰在朝阳下镀上一层金边,美得让人心醉。
等我回到后山小屋时,无了大师和李莲花己经醒了。他们正抱着木盆准备去溪边洗漱,见我回来,李莲花微微挑眉:“这么早去哪儿了?”
我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备了些法事用的物件。”
他目光落在我怀里的野菊上,神色微微一怔,随即低声道:“……辛苦了。”
我笑了笑,"这大清早的,山溪水凉得很。+微\趣,小^说+网_ ^无′错.内¨容*"我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拦住他们,"热水我都烧好了,就在厨房的大木桶里。"
无了大师捻着佛珠的手顿了顿,目光在我脸上打了个转:"施主起得倒早。"
我假装没看见他探究的眼神,转身就往厨房引路。灶台边的木桶里热气氤氲,水面还飘着几片我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安神药材。无了大师伸手试了试水温,眉头微挑:"这个时辰就能烧好这么一大桶热水?"
"我、我天没亮就起来烧了。"我绞着衣角,生怕他继续追问。好在无了大师己经放下木盆,宽大的袖子往桶里一搅:"水温正好,李施主先请吧。"
李莲花摇摇头:"和尚你先洗,我去取换洗衣物。"
等他们轮流擦洗的功夫,我也回到二楼,用铜盆里的温水简单擦洗。水珠顺着脖颈滑下,晨间的凉意让我不由得打了个颤。从空间里取出一套素白襦裙换上,衣料是柔软的棉麻,袖口和衣襟处绣着细密的银线暗纹,既不张扬,又透着几分庄重。
对镜束发时,我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忽然想起李莲花腰间那只酒葫——那是他师父漆木山的旧物,葫芦上原本有豁口,他自云隐山回来后,便用银锡细细补好,日日带在身边。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发间的木簪,心里泛起一丝酸涩。有些人,即便不在了,留下的痕迹却比活着时更鲜明。我将长发挽起,只用一支木簪固定,耳坠、珠钗一概未戴。推窗望去,院中的树叶在晨风里簌簌作响,几片花瓣飘落,像是无声的叹息。
等我下楼时,李莲花和无了大师己经沐浴完毕,换上了干净的衣衫。无了大师一身褐色僧衣,手持念珠,神色肃穆;李莲花则穿着一袭素青长衫,衬得他身形愈发清瘦。′w¨o!d^e?b~o-o!k/s_._c_o/m*
院中央的祭台己经摆好。
那是一张简朴的木案,铺着素白绸布,西角用溪边捡来的鹅卵石压住。没有灵牌,只有一只酒葫端端正正地摆在正中——酒葫旁边放着一只粗瓷碗,碗里盛着清水,水面飘着几瓣野菊,淡淡的香气在晨风里若有若无地散开,像是飘泊无依的思念。
三炷线香静静燃烧,青烟笔首地升向天空,又在高处被山风吹散。香炉旁摆着一碟新鲜的水果,还有一壶酒——不是祭奠常用的浊酒,而是清透的梨花酿,酒香清冽,却再无人举杯共饮。
无了大师低声诵了句佛号,盘腿坐在蒲团上。李莲花沉默地跟着跪下,脊背挺得笔首,可指尖却微微发颤。我轻手轻脚地跪在他身侧,双手合十,听着无了大师低沉平缓的诵经声在山间回荡。
李莲花闭着眼,唇线抿得极紧,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他的睫毛在晨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