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射考核时,小皇帝射不准一个,就要练习千遍万遍。
时常拉弓拉得手都提不起来了。
姜昕不是没有就儿子的教育问题跟容渊理论过。
但容渊明明确确地问她,是要儿子当个有为君王,还是受各方掣肘的守成甚至傀儡皇帝?
没办法,他的父母太优秀了。
若容忱无能,注定这辈子就只能活在他们的阴影之下。
偏偏容忱自小聪慧过人,还是九五至尊,他的骄傲就不允许他碌碌无为,折了母亲的名声。
姜昕也明白的,在她抱着儿子踏上皇位那一刻开始,她的孩儿注定不能跟其他小孩一样,享受无忧无虑的童年。
尔虞我诈、民生政治、天下责任,每时每刻都压在他的身上。
他如果不强大起来,最后遭罪的不仅仅是他自己一人。
容忱也不能忍受自己变成他人的棋子。
他与爹娘一样,从来只做执棋人。
因此,姜昕还在烦心的时候,反而是容忱先来找母亲谈心。
他能接受也能完成摄政王对他的各种严厉甚至变态的训练培养。
姜昕还能说什么?
正在给她煮茶的容渊抬眸,四十岁的摄政王殿下依然清隽无双,只眼尾有了一点皱纹。
上位者多年,他身上的锐气内敛了许多,只是威严更甚。
这些年他驰骋沙场,杀敌无数,举手投足间,威压慑人,煞气森然。
他率领铁骑踏过时的身影,是无数异族的噩梦。
只是在面对眼前爱人的时候,容渊眉眼柔和,浅笑间,是经年不变的缱绻爱意,如醉人陈酿。
“不过政见不合,小事罢了,你不用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