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你说那铺子将来会留给谁?”王桂香趁孙铁柱醒了问出口。+m_i!j+i~a_s~h,e`._c+o!m/
孙铁柱坐起身,“啥将来?那铺子不就是咱家的吗?”
王桂香知道铺子的分量,只有城里有钱人家才会有铺子,从没听过哪个庄稼人买铺子的。
她隐隐有种猜测,“他爹,我觉得,娘买铺子是留给小姑子的,你没听小姑子一口一个女掌柜的,肯定是娘跟她说过什么”。
“说了什么?”孙铁柱声音很轻,拳头己经握紧。
有人一起说闲话,王桂香也坐了起来,“你傻不傻,娘肯定说了,这间铺子是给她买的,不然她能那么高兴啊?”
王桂香见自家男人不说话,继续说道:“娘对闺女是真好,你看看谁家不是以儿子为先……”
“啪”!
王桂香捂着脸,黑漆漆的屋内眼里闪着泪花望向孙铁柱。
“爹,娘”!
孙江和孙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跳下床,光着脚来到他们爹娘床前。
王桂香眼泪扑簌簌落下来,“他爹,你打我?”
她嗓音极高,在黑夜里尤为明显,前院只住了赵家人和孙木生。
孙木生睡觉沉没听到。
赵婆子睡觉轻被吵醒。?第[?一(-看^2书£网¥ `?追£最]§新o?章¢#节{
她穿上鞋子拉开屋门听动静,又不敢贸贸然去敲门问情况。
她听到西屋孙铁柱声音很低,却带着十足的怒气,“你就是个搅家精,老子打你都是轻的,娘要长命百岁,你却惦记起家产了,咱家日子越过越好,你今天怕这个有孕,明天又怕那个娶媳妇,和你那个没良心的娘一样,怎么都不知道满足”!
孙铁柱头一回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他还有些不习惯,若不是被逼到一定程度,他是说不出口的。
“娘,你又说啥了?”孙海声音颤抖,既心疼他娘被打,又对他娘感到无奈。
孙江心疼他娘,哭了起来,“爹,你打娘干啥?呜呜呜”。
孙铁柱担心两个儿子误解他,“你娘好不容易不往你们舅舅家倒腾粮食和钱,又开始算计这个惦记那个,该打”!
王桂香委屈的摇头,之前是她不对,不过她现在己经不给娘家拿粮食了,“他爹,我只是说说,我又不是惦记铺子,况且咱们都分家了,就算铺子不留给小姑子也和咱们没关系,婆婆心善才让咱们同以前一样同吃同穿,我能不知道吗?”
王桂香越说越伤心,她只是和自家男人说闲话,自己枕边人却误会她。*三}\叶??屋(? =已ˉˉ÷发{?布e°最|Dt新?o~章·节?
“娘的东西她想留给谁就留给谁,我若是想要就让我儿子将来给我买,你咋能这样想我?”
孙铁柱听到王桂香的哭诉有些后悔,刚刚不该动手,只是他媳妇之前不是个省心的,这才让他误会。
“我娘长命百岁,你再敢说咒我娘死的话,老子休了你”
今晚最让他生气的是王桂香那句留给谁,这不是诅咒他娘死吗?
他娘自己采到一颗人参,这才让他家过上了好日子,他娘还没享几天福,王桂香竟敢咒他娘死,休了她都不为过。
随后又对两个儿子说道:“今天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免得别人听去多想”。
王桂香捂着脸哭,她现在不能回娘家,有些闲话没处说,这才跟自家男人说说话,却挨了打。
孙铁柱心知自己错怪了她,却不肯承认,哪有男人和女人道歉的。
他装作无事一样重新躺下去。
“爹,你不该动手打娘,娘是把你当做最亲近的人,所以才啥话都跟你说,你错怪了娘就该道歉”,孙海替自己的娘感到委屈。
王桂香一愣,忘记了哭,她的儿子竟然知道心疼她了。
同时感到熨帖,她的孩子长大了。
孙铁柱再次不吭声,企图蒙混过关。
“爹,你该给娘赔不是,先生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过而不改是谓过矣”。
“啥过不过的,听不懂”,孙铁柱听不懂后半句,但是前半句他听得懂。
“犯了错不改错才是真正的过错,你该给娘道歉”,孙海光着脚站在土地上,好像他爹不道歉他就不走。
王桂香心疼儿子,“快回去,当心着凉”。
孙海倔强的摇头不肯走。
孙铁柱最喜爱自己的大儿子,虽然他拉不下来脸道歉,可儿子长大了并且说出一堆道理,他心里有些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