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攥着半夏衣角的手,掌心躺着半颗融化的薄荷糖 —— 那是他准备了二十年,却始终没勇气递出的礼物。远处,朝阳正从化工塔吊后升起,将雪地染成温热的橙红,如同二十年前那个雨夜,她为他燃起的第一簇烛火。
救护车的蓝光渐远,半夏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羊绒大衣沾满泥泞。她望着姜一鸣被带走的方向,耳边还回响着他昏迷前的呢喃,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指尖还保持着按压穴位的姿势,已经僵硬得无法动弹。
“半夏!” 陆云深的声音裹着浓重的喘息,颤抖的手捧起她的脸,“伤到哪里了?” 男人的西装被划破,额角的伤口渗着血,却顾不上自己,只是反复检查她是否受伤。半夏摇摇头,目光空洞地盯着掌心的血迹,那是姜一鸣滴落在她手上的,“他小时候最怕疼了,每次摔倒都要哭好久......” 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怅然。
林清雅蹲下身,轻轻握住她颤抖的手。检测仪器的绿光在黑暗中闪烁,“心率还不稳,” 她低声对陆云深说,“受惊过度。” 但半夏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那些镇定剂...... 他自己也注射了,会不会有后遗症?” 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忧,仿佛面前不是险些害了自己的人,而是那个曾经跟在她身后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