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毫无预兆地泛起酸涩,水汽瞬间氤氲了眼眶,模糊了眼前的视线。^s^a?n?g_b/o\o+k!.`c?o·m?
周津淮看着她泛红的眼圈和微微颤抖的睫毛,那上面挂着晶莹的泪珠,摇摇欲坠。
他的眸色深沉了些许。
下一秒,他伸出长臂,动作温柔地将她整个人揽入了怀中。
林清浅浑身瞬间僵硬,像只受惊的兔子,下意识地就想挣脱。
然而,他的手臂收得更紧,将她牢牢地固定在自己怀里。
他的胸膛宽阔而坚实,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熨帖着她慌乱不安的心。
鼻息间是他身上清冽干净的雪松气息,熟悉又陌生。
“会没事的,浅浅。”他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几不可闻的叹息,“有我在。”
这一次,林清浅没有再推开他。
她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卸下了所有力气,将脸深深埋进他温暖的胸口,贪婪地汲取着那份久违的、让她无比眷恋的温暖和安全感。
紧绷了一整夜加上一上午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一点一点地松懈下来。
“周津淮,谢谢你!”
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口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有些失真。\r?u?w*e+n?5·.-o,r/g`
他用宽厚干燥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脑,动作带着安抚的意味,眼神深邃。
“浅浅,对我,从来不需要说谢谢。”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我为你做的,都是心甘情愿。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周津淮能清晰地感觉到,怀里的身体从最初的僵硬抗拒,正在一点点变得柔软,那种无声的依赖,让他紧绷的心弦也微微松动。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走廊的寂静。
林清浅像是被惊醒,猛地从他怀里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和慌乱,有些狼狈地退开一步,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周津淮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家里的号码。眸光微闪。
他收起手机,并未立刻接听,而是抬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残余的泪珠,动作自然而亲昵。
手掌在她微颤的背上轻轻拍了下,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沉稳:“你先坐着休息一下,我去接个电话。”
他转身走向走廊尽头,背影挺拔。
“爸。¢萝·拉+小.说. /更-新·最.全\”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周晋东的声音传来,带着惯有的威严:“听说你请了刘清文来S市?”
周津淮并不意外父亲会知道,刘清文的分量摆在那里,调动他,不可能悄无声息。
“是,”他没有隐瞒,“浅浅外婆做心脏搭桥手术,刘叔是这方面的权威。”
周晋东在那头又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最终只淡淡叮嘱了一句:“事情处理完,有空回家吃顿饭。”便挂了电话。
林清浅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周津淮的身影。
清晨的阳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洒进来,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竟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江达海在她身边坐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声音压得很低:“浅浅,刘教授……是周少请来的吧?”
刘清文是什么人物?那是站在国内心外科金字塔顶端的人,等闲请都请不动,更别说专程飞来S市主刀了。
凭江家的能力,想都不敢想。
能有这个面子和能力的,除了周家,江达海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
林清浅转过头,看着舅舅探询的目光,最终还是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叹息。
江达海脸上并没有太多意外,仿佛只是确认了一个早己猜到的事实。
他看着外甥女明显带着疲惫和复杂情绪的脸,斟酌着开口:“你跟周少……”
“我们只是校友。”林清浅几乎是立刻接话,语气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和心虚。
江达海看着她,没说话,但眼神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信你才怪。
普通的校友?
能让周津淮这样身份的人屈尊降贵出席一个并不算顶级的寿宴?
能让他送出那盒有市无价、据说价值千万的母树大红袍?
能让他动用这么大的人脉,把京市的泰斗请来救急?
江达海在商场沉浮多年,这点人情世故还是看得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