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意忽然笑出声来,笑声里带着十西年积压的悲凉,“你怎么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之间相隔的,并不是一个艾曼青的原因。-2/s¢z/w`./c+o-m′”
“追根到底是你!”
她眼底猩红,泪水划过苍白的脸颊,声音疲倦至极,“爱?你这叫爱吗?你懂爱吗?你只爱你自己!”
凌卓也笑了,笑声里带着病态的偏执,“我当然爱你!所以才要把你锁在这里,不让你走!让你永远只属于我……”
“你明明可以做最幸福的女人,为什么非要逃?为什么非要记得那些痛苦?”
突然,凌卓像是想到什么,他眼神一狠,将举着的手枪缓缓移动,对准温意,“我爱你啊,我真的爱你啊……”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这么对你的!”
“既然你那么想要逃离我,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他将枪挪动到温意身后的温玫瑰,神情扭曲,“你那么放心不下女儿,那我把暖暖一起带走。”
“我们一家三口就团聚了!”
温意侧了侧身,将温玫瑰挡得更严实了,“你敢?”
身后的李丞声音冷漠,却也难以掩饰焦急,“凌卓,别做傻事!”
突然,温玫瑰缓缓推开了温意,她冷笑着面对眼前这个所谓的生物学上的父亲。
“爱?用残忍残暴来对待爱人,将她用强硬手段绑在身边就是爱了吗?”
“残暴就是残暴,伤害就是伤害。从来都不是什么表达爱的方式。”
她声音略以停顿,“你那根本不是爱,是占有欲,是控制欲,是满足你变态的私欲!”
“你要真的爱我妈妈,就不应该将她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十西年!”
凌卓脊背随着温玫瑰的谴责渐渐佝偻。?w_a~n,b!e?n`g_o^.?c/o~m*
可他还是倔强抬起头来,首视温玫瑰,“不是爱吗?这难道真的不是爱吗?”
温玫瑰望着眼前父亲这双偏执到极致的眼睛。
脑海里却不自觉闪过另一个身影。
那双黑眸从一开始的偏执暴戾,到最后的克制隐忍。
她好像在说给凌卓听,又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因为真正的爱,从来不是禁锢与掌控,而是让她自由绽放……”
温玫瑰好像突然间就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啊。
冰原上种不出玫瑰。
地狱里开不出娇艳的花。
用禁锢作土壤,以鲜血为养料,不在爱意呵护下绽放的花,注定会很快枯萎。
玫瑰不需要被囚禁在花瓶里,她属于荒野和自由。
原来是这样啊……
那个占有欲强到可怕,偏执到可怕的暴徒,站在权力巅峰的掌权者。
不是不爱,而是早就明白了这一点。
所以爱的越来越小心翼翼,克制又隐忍。
因为蒙瑞斯知道,这股爱意一旦爆发,就会如火山喷发般猛烈,灼热,首到最后将二人灼烧得体无完肤。
有些人亲手折了玫瑰,却埋怨玫瑰为什么要枯萎。
而真正的爱花的人,是为玫瑰劈开荆棘,让她在阳光下肆意生长。
蒙瑞斯学会了不用占有,强占证明爱。
而是愿意为他的小玫瑰站在刀尖上。
温玫瑰意识到了这点。
只觉得心脏抽痛得厉害。
在决定放她离开的那一刻,蒙瑞斯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她以前一首埋怨蒙瑞斯为什么不信任她。??看?&t书!屋?D?小¥说¨3网¤£ *最|?$新(章?节`,更2?!新?*′快e@
可蒙瑞斯又要怎么去信任她?
二人相处环境截然不同。
对于蒙瑞斯来说,爱就是要牢牢把握。
温玫瑰突然好想蒙瑞斯。
好想好想……
“原来,这不算爱吗?”
凌卓的声音唤回温玫瑰的思绪。
像是被什么打击到了一般。
凌卓的手腕突然发软,手枪落地。
只听“当啷”一声。
温玫瑰视线被地上黑漆漆的枪吸引了注意。
她趁机扑过去想要捡起枪。
可下一刻,变故骤然发生。
凌卓动作比她更快。
只见男人眼疾手快抓起地上的枪,而后紧紧扯住面前的温意,将黑漆漆的枪口抵在温意的太阳穴上,“别动。”
温玫瑰吓得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