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注意到，灯座下方都有细如发丝的金属线延伸至深处。

“别碰墙壁。”她小声提醒同伴。

甬道尽头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工坊呈现在眼前。

数十名工匠正在忙碌，锻造声、齿轮转动声、蒸汽喷发声交织在一起。

中央高台上，一个披着墨色长袍的身影背对众人，正专注地调整一台复杂机械的部件。

“天工子，人带到了。”老者恭敬地行礼。

那人缓缓转身。秦洛嫣倒吸一口冷气——墨九的左半边脸覆盖着精致的金属面具，齿轮状的纹路一首延伸到脖颈处。

露出的右半边脸苍白如纸，眼角有一道延伸至太阳穴的陈旧疤痕。

“五年了，”墨九的声音出奇地温和，却让秦洛嫣后颈的汗毛竖起，“终于有识货的人找上门来。”

萧景琰上前半步，不动声色地将秦洛嫣护在身后，说道：“天工子大名如雷贯耳，特来求教。”

墨九的金属面具在火光下泛着冷光，他忽然轻笑一声：“求教？大盛太上皇带着大盛最精锐的影卫潜入漠北，就为向我这个叛徒求教？”

秦洛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她不再掩饰，挺首了脊背，声音清冷而坚定：“既然你己知晓我们的身份，那便无需再绕弯子。墨九，停下你的火器研究，否则后果自负。”

墨九微微侧首，金属面具折射出一道冷光，他低低地笑了：“停下？秦姑娘，你可知道这些火器意味着什么？它们将改变整个天下的格局。”

楚泽冷哼一声，眼中满是讥讽：“改变格局？用会炸膛的残次品去祸害漠北各部，让他们自相残杀？这就是你的‘改变’？”

墨九的目光陡然阴沉下来，他缓缓走下高台，金属面具下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拓跋野那个莽夫，只会用蛮力统治草原。而我，将用智慧和机械的力量，让这片土地重获新生。”

萧景琰上前一步，挡在秦洛嫣身前，目光如刀：“新生？还是毁灭？你明知那些火器有问题，却故意散布出去，挑起战乱。墨九，你到底想要什么？”

工坊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工匠们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警惕地望向中央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