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你尝尝这个,御厨的拿手菜。/k?a*n^s`h-u_y.e~.¢c*o?m_”萧承稷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苏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五年了,她侍奉太子起居整整五年,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子这般体贴。
就在这时,御膳房总管带着最后一道菜进来——一盅滚烫的燕窝雪蛤羹。
苏棠眼疾手快地接过托盘:“奴婢来吧。”
她端着那盅冒着热气的羹汤,缓步走向沈云心。
经过萧承稷身边时,她故意踩到自己裙摆,整个人向前扑去。
“啊!”
滚烫的汤汁全数泼洒在沈云心胸前。
沈云心尖叫一声,本能地跳起来,却因药力发作而站立不稳,整个人向后倒去,撞翻了身后的屏风。
价值连城的紫檀木屏风轰然倒地,将案几上的杯盘碗盏砸得粉碎。
殿内瞬间乱作一团。
“云心!”萧承稷一个箭步冲上去,将沈云心护在怀中。
她的前襟己经被热汤浸透,锁骨处迅速泛起一片骇人的红色。
秦洛嫣猛地站起身,九凤金冠上的珠帘激烈晃动:“放肆!”
苏棠早己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青玉砖:“奴婢该死!奴婢一时脚滑...”
“好一个脚滑。·s·a_n,y?e?w~u/.+n¨e~t′”秦洛嫣的声音冷得像冰,“来人!把这贱婢拖出去,杖毙!”
西名太监立刻上前抓住苏棠。
她不敢挣扎,只是抬起泪眼望向萧承稷:“殿下,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萧承稷抱着疼得发抖的沈云心,眉头紧锁:“母后,今日是喜庆日子,不宜见血。
苏棠一向谨慎,这次想必真是意外。”
“意外?”秦洛嫣冷笑,“稷儿,你当哀家眼瞎吗?这贱婢方才的眼神,分明是...”
秦洛嫣凤眸微眯,盯着萧承稷,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稷儿,你当真要护着这贱婢?”
萧承稷将沈云心交给一旁的宫女照料,转身面向秦洛嫣。
恭敬却坚定地拱手道:“母后,苏棠侍奉儿臣多年,一向勤勉谨慎,今日之过,也可宽宥一二。”
沈云心捂着烫伤的脖颈,疼得泪眼朦胧,却仍咬着唇轻声道:“殿下……云心无碍,您别为了我与皇后娘娘争执……”
萧承稷侧眸看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怜惜,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沉声道:“苏棠失手伤人,确是大错,但罪不至死。杖责三十,贬为浣衣局粗使宫女,以儆效尤。”
秦洛嫣冷笑一声:“三十杖?稷儿,你倒是心慈手软。=#?6?~?1?_看.书-网° _:×免?^?费?阅2±读>`£”
萧承稷抬眸,目光平静却不容反驳:“母后,人无完人,不如依儿臣之见,小惩大诫,也算是给云心一个交代。”
秦洛嫣盯着他看了片刻,终于冷哼一声:“罢了,既然太子执意如此,哀家便依你。
不过——”她目光凌厉地扫向跪伏在地的苏棠,“若再有下次,哀家绝不轻饶!”
苏棠浑身颤抖,额头抵地,声音哽咽:“奴婢……谢皇后娘娘开恩,谢殿下宽恕……”
萧承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语气疏离:“下去领罚吧。”
苏棠被太监拖出殿外,很快,外面传来沉闷的杖责声和压抑的痛呼。
殿内众人噤若寒蝉,无人敢言。
沈云心被宫女搀扶着坐下,御医匆匆赶来为她诊治。
萧承稷站在一旁,眉头微蹙,似在思索什么。
秦洛嫣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稷儿,你对这宫女,倒是格外宽容。”
萧承稷神色不变,淡淡道:“儿臣只是觉得,人命可贵,不该轻易剥夺。”
秦洛嫣轻哼一声,不再多言。
真是一个傻儿子,苏棠那丫头对他存什么心思都看不出来。
隔了几日。
沈云心身上的烫伤也有了好转,萧承稷对苏棠的怒气也消减了不少。
不由得开始担心她在浣衣局的情况了。
夜幕如墨,萧承稷屏退侍从,独自一人悄悄前往浣衣局。
萧承稷踏进浣衣局潮湿阴暗的院落时,正听见一声尖锐的叱骂。
“贱蹄子,还当自己是东宫的大丫鬟呢?”一个膀大腰圆的嬷嬷揪着苏棠的头发。
将她整个人按进漂满皂角的污水桶里,“这些衣裳洗不干净,今晚别想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