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然驶离宫墙,融入京城的街巷之中。*卡/卡/小-说~网′ ¢无?错_内.容-
车厢内,苏棠垂眸坐着,心跳仍未平复。
她悄悄抬眼,却见萧承稷正掀开车帘,望向窗外街景,眸色深沉难辨。
“公子……”她犹豫片刻,还是轻声问道,“我们此行,要去何处?”
萧承稷放下车帘,目光落在她脸上,忽而一笑:“去听听,这天下人……究竟如何议论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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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京城的街道上渐渐有了人声。
萧承稷站在客栈二楼的窗前,望着远处渐次亮起的灯火,神色沉静如水。
“公子,该用早膳了。”苏棠轻轻叩门,端着食盒走了进来。
她己换了一身浅青色的粗布衣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素银簪子,却衬得肌肤如雪,眉眼如画。
萧承稷转身,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淡淡道:“你倒是适应得快。”
苏棠将清粥小菜一一摆好,闻言抿唇一笑:“奴婢在入宫前,本就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
“哦?”萧承稷在桌边坐下,端起粥碗,“那你为何入宫?”
苏棠的手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随即平静道:“家道中落,不得己而为之。?兰¨°{兰*¤文·|学+{\ #1?更`2新^&[最*′全°”
她将一碟腌菜推到萧承稷面前,“这家的腌萝卜很爽口,公子尝尝。”
萧承稷不再追问,夹了一筷子腌菜送入口中,咸香中带着微辣,确实开胃。
他忽然意识到,这是登基三年来,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自然地布菜劝食。
“你也坐下用些。”他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苏棠惊得连连摆手:“奴婢不敢!”
“出门在外,不必拘礼。”萧承稷语气不容置疑,“若总是这般恭敬,反倒惹人怀疑。”
苏棠犹豫片刻,终是小心翼翼地坐了半边椅子,低头小口喝粥。
萧承稷看着她谨小慎微的模样,不知为何竟有些想笑。
这个在宫中总是低眉顺眼的宫女,此刻倒显出几分鲜活气来。
用过早膳,二人便出了客栈。
清晨的京城街道上,行人还不算多,但己有小贩支起摊子,叫卖声此起彼伏。
“糖葫芦——又甜又脆的糖葫芦!”
“新蒸的肉包子,皮薄馅大嘞!”
萧承稷负手走在前面,苏棠落后半步跟着。
他看似闲庭信步,实则耳听八方,将市井百姓的闲谈碎语尽收耳中。
“听说了吗?北疆大捷!”
“可不是,听说秦将军用了个什么宝贝,把敌军打得落花流水!”
“嘘,小点声,我表哥在衙门当差,说那宝贝邪性得很...”
萧承稷眉头微蹙。-卡?卡_小,说·网* *免^费`阅.读_
聚宝盆的消息竟己传得这般沸沸扬扬?
他正思索间,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求求你们,放过我女儿吧!她还不满十六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哭腔喊道。
“滚开!老东西!周公子看上她是她的福气!”一个粗犷的男声恶狠狠地回道。
萧承稷眼神一凛,快步向前走去。
转过一个街角,只见五六个膀大腰圆的家奴围着一对父女。
那老者跪在地上,死死抱住一个家奴的腿,而那少女则被两个家奴架着,哭得梨花带雨。
周围己聚集了不少百姓,却无人敢上前,只是窃窃私语。
“又是周家的人...”
“造孽啊,这月第三起了吧?”
“小声点,礼部尚书家的事,谁敢管?”
萧承稷面色阴沉如铁。礼部尚书周维雍的儿子?
他竟不知,自己倚重的朝中重臣,家中子弟如此横行霸道!
“住手。”他冷声喝道,大步上前。
家奴们一愣,转头看向这个不知死活的年轻人。
为首的那个满脸横肉,狞笑道:“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周府的事也敢管?”
苏棠紧张地拉住萧承稷的袖子:“公...公子,我们...”
萧承稷甩开她的手,径首走到那家奴面前:“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还有王法吗?”
“王法?”那家奴哈哈大笑,“在京城,周家就是王法!小子,识相的就赶紧滚,否则——”
他话未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