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冰冷的背影,心中既有即将复仇的快意,也掠过一丝莫名的寒意,仿佛那匣中的缠心蛊,已经开始在她心底悄然蠕动起来。
——
乾元殿内的鎏金兽首香炉早已燃尽了最后一炉安息香,唯有案头的青铜烛台仍跳跃着豆大的烛火,将君景珩负手而立的身影映在冰凉的金砖上,拉得格外萧索。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乔瑾亲手为他系上的,如今玉质尚温,心头却似被冰锥狠狠凿穿。
“陛下,”殿角垂落的玄色帷幔无风自动,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单膝跪地,玄色劲装肩背处还凝着未化的边疆寒霜,“属下回来了。”
君景珩猛地转身,龙袍下摆扫过地面发出猎猎声响,烛火被气流激得晃了晃,映得他眼底的红血丝愈发清晰。
他甚至没看清暗卫脸上的风尘,劈头便问:“南疆那边如何?缠心蛊的解法,可找到了?!”声音因过度急切而微微发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暗卫额头抵着冰冷的金砖,声音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启禀陛下,属下率人寻遍南疆万蛊窟周边的苗寨,亦审问了数名蛊婆……”
他顿了顿,喉结艰难地滚动,“缠心蛊乃南疆至阴至邪之蛊,千年方出一例,典籍记载极少。民间传言此蛊以宿主心神为食,中蛊者会日渐衰颓,直至心脉被虫豸啃噬殆尽……”
“我问的是解法!”君景珩猛地踏前一步,龙靴重重砸在地上,案上的奏折被震得散落,“少与朕说这些!到底有没有解!”
他想起梦中乔瑾日渐苍白的脸,想起她强撑着对他笑时眼底的灰败,胸腔里的焦躁几乎要破体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