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知道,比起你知道的更早,比你意识到的更深。¨6+1~墈¨书·蛧* .庚¢新/嶵.全/希琳,甚至说,我让你独自前往战场,就是为了让你知道,北方人也可以是可憎的,是贪婪的,是面目全非的。你只有海眷者的头衔,就没有人害怕你。之前,你对北方的设想太美好了。”
北方纯粹,古朴,自然,生机勃勃。但反过来,北方野蛮,粗鲁,不受教化,残忍血腥。
这些都是北方。南方也一样,只不过形容的词语不同罢了。
“您早知道会发生这一切?我们的姐妹,会朝着其他人举起武器?”
“这是必须的。”大祭司说。
“很多人死了。”在北方,生命是最珍贵的东西,无论她们多么冷血,都是为了更多的人能活下去。
“还会有下一次。”
“您说过,我们这一次争取和谈,就是为了调养生息。”调养生息准备下一次战争,一场真正由海眷者挑起的战争。_墈·书¨屋`晓,说?枉· ,已?发*布¨醉,薪¨蟑′劫-
这才是她害怕的东西。
如果能够随意掠夺其他人的性命,她会不会变成一个残暴魔鬼?
大祭司长长叹息一声:“希琳,我现在不确定为了让你避免生产的风险,阻止你成为母亲是对还是错了。”
“什么?”
“你没有当过母亲,不能完全理解我支持这场战争、下一次战场发生的原因。”
“这有什么联系吗?大祭司。”希琳不明白成为母亲和发起战争之间的联系。
它们太跳脱了。一个是创造生命,一个是毁灭生命。她只能想到这个。
“当然有。希琳,这一场战争是为了以后没有战争。”大祭司露出遗憾的表情,之前的决断果然还是太感性了。
“我果然做错了。”她说,“你应该成为母亲。也许只有这样你才能理解,由女人掌握权力的世界一定比男人掌握的权力的世界更加美好。*咸′鱼!看_书!枉* .蕪_错.内^容.”
南方的世界才更冷血,更残忍。
发起战争的是北方,可千百年来,只有这一次战争由北方发起,之前的每一次都因为贪婪的南方人。
高层的一句话,无数的母亲送别她们的孩子。这些孩子成为了牺牲品。
他们的尸体垒起了南方人的石头城堡,他们的鲜血灌溉了南方人的富
饶的土地。
他们的肉。体来自母亲,南方人的世界是吸食母亲的血与肉才诞生的。
“我们拥有生育的能力,我们绝不允许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带给这个世界的生命,成为其他人利益谋划中的牺牲品。”大祭司盯着希琳,她的眼睛闪烁着不容抗拒的光,以至于越来越激动,险些让这具苍老的躯体被吞噬。
“希琳,留下来,不要出海。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我快要死了,我必须把这些都告诉你。”她上前一步,攥住希琳的手,她用了很大力气,她的皮肤很疼。
“你不应该因为死了几个人而流泪。曾经,我们为了生存不得不让孩子冒着严寒打猎,未来我们的血脉绝不会继续流淌鲜血。把你的意志力,用去更重要的地方。”
“离那个南方陆地上的男人远一点,你真正要做的事,可比那可笑的爱情重要多了。”
“留在部落,希琳,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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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在燃烧,希琳捡起一块煤,丢进火堆里。
她伸出手,感受着火焰的温暖。
大祭司的话那样遥远虚幻,眼前的火焰却真实而具体。
她埋头在膝盖里。这些炭火来自南方。如果她不把它们从南方带回来,她们的冬天是什么样?
她不想构思那幅画面。会死很多人。
不是因为战争,就是单纯死在严寒里。
她不是大祭司,没有带领着族人穿过严寒的经历,她无法体会。
她很害怕。这一次不只是害怕变成魔鬼,还害怕被吞噬。
她叹息一声。
“希琳。”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希琳连忙抬起头。
是尤莉叶。
“你又这样了。”她耸耸肩,“让我猜猜,你这次在痛苦什么?”
希琳动动嘴。尤莉叶太了解她了。
“你真的不出海了?”她弯着眼睛,趁这个问题分走希琳的注意力后,一把从她怀里抢过深海碧波号,“贝林夫人的魔法可真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