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点点头。/零`点¢看′书′ !庚.辛\罪+筷*她说:“和我走走吧,希琳。你回来之后,我们还没有坐在一起谈谈。”
希琳的手指抠着装着骨灰的盒子。
她跟在大祭司身边。
“你得和我讲讲阿方索的事情。”大祭司说。
希琳深吸一口气,寒凉的空气在鼻腔作祟,几次回忆之后,她再提起阿方索已经不觉得难过。死亡对北方来说,太平常了。
她提起海之冢,提起神泣宝石,说起北方的战事,与那个不知起源的预言。
大祭司安静地听着,在听到希琳提起战争与预言时,她轻轻笑了起来。
“七海之主,自母亲的子宫流向大海的子宫。”
这本是北方土地上的预言,通过大海传到了南方。
它最初就出现在北方。
“……注定成为七海的主人。”
“这是我散步出去的,希琳。′e/z-l^o·o_k\b,o\o/k/.¨c!o`m′”
希琳停下脚步。一刹那,不解,疑惑,震撼,太多的情绪涌入她的大脑,生出一种诡异的解脱感。
她感觉到眼睛酸涩,感受到一种绝不会产生在海眷者身上的错觉。
窒息。溺毙在海里的感觉。
“为什么?”
这个问题哽在喉咙里,随着它脱口而出,希琳觉得浑身的力量都被抽走。
她当然知道这只是一种感觉。她依然能够杀死任何想要破坏此刻氛围的闯入者。只是,她不明白,大祭司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大祭司总有她的理由,她总是对的。
她是众人的领袖,她是北方的智慧。
“希琳,你将是下一任祭司。”大祭司又告诉她一个让人感到震撼的消息。
可比起之前那个,这个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
“您为什么要散步预言?”大海的神在彻底消散前曾嘱咐她,只有她拥有足够的力量保护朋友,保护大海时,才能接受这个身份。+鸿*特¢暁_税′惘¨ /已.发,布′罪,薪~璋¨截^
“世界上的事情不会发生在我们什么都准备好的时候。希琳。它们总是突然出现,把我们安排好的生活搅和得一团糟。”
她已经拥有了智慧的雏形,只是还需要细细打磨。她太犹豫,阿方索的死,深海碧波号受损,这一切会让她怯手怯脚。
南方的旅途中,她已经看到很多从前没见过的东西,她认识了很多朋友。大祭司知道,她还会认识更多朋友,经历更多风浪,海的女儿会从中汲取养分,成为真正的领袖。
这都是她必须经历的。
作为智慧者,大祭司知道她该做什么是正确的。
“大祭司。”希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干巴巴地呼唤她。
她应该拒绝。
“这件事已经决定了。”大祭司说,“你为族人带回了充足的食物,你对逝去的亲人有情有义,对于对手,你也给予了充足的尊重,大家都看到了。”
“希琳,我老了。我已经扛不了几个冬天了。你总要成为众人的领袖,海的女儿,应该背负这样的责任。这是你的命运。”
命运。就连大祭司也说起这个词语。
她的身体在颤抖。神教过她平衡和控制躯体的方式,可现在没有用。
“我以为这是个南方的词语。”
命运,抽象又宏大的概念。南方人喜欢的把式,又假又空。
“词语是不分南方或者北方的。”
“我们很少使用命运这样抽象的词语,是因为我们没有时间去思考抽象内容。希琳,比起这个问题,是不是晚上吃什么更加吸引你?”
希琳张了张嘴。大祭司巧妙地转移她的焦躁不安,海边的冷风趁机灌入她的肚子,冷和热碰撞,引得她的肚皮发出一声咕噜。
希琳不自然地偏过头。
“嗯。”她已经开始想象美味的烤肉。玛姬会把从南方带回的香料涂抹在新鲜的鹿肉上,用木柴烤制的肉总比木炭更香。
可还有一种数不清的情绪随之诞生。大祭司这么说,就好像她该为想要吃东西羞愧一样。
“我不参与狩猎,不为了自己的吃食而苦恼,我是依赖着族人的分享生活,所以我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那些抽象复杂的问题。”
“可您总是为我们解答困惑,您是指引部族前进的火把。”有了指路明灯,她才不会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