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值是十元,然后就是五块,甚至一块的都有。/w?o!s!h!u·c*h_e?n~g,.·c!o*m¨
可想而知,存这点钱,叶爸爸也是费尽了心思。
一卷钱看着挺厚,最终只有一百九。
“我需要知了壳,你们愿意用五十块一斤的价格卖给我吗?”叶蓝问道。
这个价格跟药店是一样的。
“愿意,当然愿意,大叔能用下你的秤吗?帮我们称一下知了壳?”黑炭兄弟立刻就答应了。
对于93年的人们来说,一百元不是个小数,如今普通工人月工资也不过二百出头。
药铺伙计答应了,“顺手的事儿。”
现场称重,知了壳共重一斤多。
叶蓝按照重量给了钱。
黑炭头哥俩拿到钱,兴高采烈的走了,叶蓝却没有离开。
药店不收蝉蜕,她正好可以捡漏。
店老板不在,伙计不管闲事。
叶蓝不耽搁他们做正经买卖,何必得罪人呢?
很快,叶蓝又从别的小孩手里收到了一斤多蝉蜕,手上还剩下十多块。
她花了一毛钱,问药店买了个大兜子,把蝉蜕都装了进去。?3/捌,墈·书/蛧- ^庚′辛·醉¢快?
刚收拾好,平地突然刮起了大风。
“怎么变天了?”药店伙计嘀咕道。
刚才还晴朗朗的天突然变黑了,风越来越大,难道是要下暴雨了?
上辈子发大水之前,就是突然开始下大雨,而且连续下了好几天。
叶蓝心一惊,拎着大兜蝉蜕就往家跑。
家属院鸡飞狗跳,人们赶着收衣服,收菜干,收咸菜坛子,背心被吹得满天飞。
一个大花裤衩在天上飞,隔壁王大妈追着跑,碰见叶蓝还不忘打招呼,“小蓝,咋才回来?快回家看一眼吧,你家又咧咧起来了。”
“唉。”叶蓝答应着,加快脚步跑进了小院。
因王大妈提醒,说家里又在吵,她没有急着进屋,而是站在房檐底下,准备先听听再说。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一个死丫头片子,还想上大学?她可真敢想呀,这是把我的养老钱都算计进去了。”叶妈怒不可遏。
“都是我爸给惯的,从小就说要给姑娘留脸面,不舍得打。\b!i·q¢i¨z*w¨w?.*c^o!m¨
要我说,下死手打几回,她就老实了。“叶万山声音硬狠。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哄好她,卫校毕业就能挣钱的,现在跟她离了心,以后还怎么要钱?”
“凤英说的是,妈,现在还不能打,还得好好哄着她,等通知书过来,她就蹦达不起来了。”
“唉,我一见这死丫头手就痒,要不是为了你们,我一天都不想忍。”
“妈,你还是忍忍吧……”叶万山和李凤英异口同声,已把叶蓝当成囊中之物。
卫校?
叶蓝只觉得头皮发麻,她填报的,明明是京城医科大学,怎么变成了卫校?
难道说,叶妈让人改了她的志愿?
重活一辈子,叶蓝只觉得没什么不可能的,尤其是在小县城,人托人,手可以伸到任何地方去。
不行,她不能任人宰割。
第4章 顾建国
叶蓝步入风雨之中。
她要回学校去,把志愿再改回来。
雨越下越大,雨滴落在地上,击起一片水雾,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她没有伞,衣服瞬间湿透。
幸亏装蝉蜕的袋子是塑料袋,只要把口收紧,就不会渗水。
大雨扑面而来,叶蓝只能一手遮在额前,一手拎着袋子,挣扎着往前走。
风雨路格外漫长。
刚走到大十字,她就被人拦住了,是一名长着粗眉毛的年轻警察。
“不能再往前走了,好几个下水井没有盖,你这样走容易掉进去。”粗眉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积水已经到脚踝了,完全看不清楚路面的情况,现在胡乱走,可是会出人命的。
“可我必须去学校。”
“大雨天的,去学校干啥?”
“我的高考志愿被人改了?”
高考事关终身大事,年轻警察拿不定主意,“你等一下,我问一下领导。”
叶蓝被雨淋的站不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