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个时辰后,门房来报客人已至。′如~雯_徃^ /首¢发?
众人陆续回到正院。
宋眴随父亲在前厅待客,姜月盈则陪宋母在花厅招待女眷。
姜月盈去年过年时只是匆匆见过这些人一面,并不熟悉。宋母便为她逐一引荐,其中也包括曾在景泽受伤后前来寻衅的二婶宋崔氏。
正如宋母所言,宋眴在朝中站稳脚跟后,这位二婶的态度变得极为和善。
姜月盈端坐在一旁,陪着众人,只有在提及自己时,才礼貌回应。她学着宋母的样子,端庄有礼,却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厅内檀香袅袅,宋崔氏带着几分讨好,再次开口:“大嫂,月盈这丫头瞧着,倒有几分您年轻时的风范。”
宋母垂眸吹了吹茶汤,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眼底的思绪。
自那场闹剧后,这个弟媳就像块甩不脱的膏药,偏生今日还有大用。
她指尖在青瓷茶盖上轻轻摩挲,淡淡道:“月盈日日跟在我身边学规矩,自然像我。”
姜月盈闻言心头一喜,她本身的性子跳脱,没想到在旁人眼中,竟也能有几分婆婆的端庄气度。-n^i?a′o^s/h^u_w/.¢c_o/m¢
如今能得这般评价,可见这一年多的苦心没有白费。
宋崔氏接着没话找话道:“我记得月盈似乎还未上族谱吧?”
她来的最早,那时等在外面,便听到大哥和大嫂在讨论姜月盈上族谱的问题。
虽然没听个真切,但“族谱”这两字却出现了数次。
而这事儿本应在姜月盈成婚后便办妥,然宋景泽为了给姜月盈日后离开宋家留有余地,特意从中阻止,便一直搁置到现在。
先前,姜月盈从未注意到此事,宋崔氏提及,她也才知道自己的户籍竟一直未入宋家。
只是,这突然提到户籍,却让姜月盈隐隐有些觉得不对劲。
宋母不紧不慢地整了整袖口,她知道这个弟媳最是沉不住气,所以当时让她在门外候着的时候,说到姜月盈户籍之事,才提高了声音,让她听到。
果然,这么多年,这弟媳一点也没有变过,嘴还是那么不把门,不过却能按照宋母心意,一下便引出了她想说的话题。~二′八,看?书*旺, \无+错^内~容~
“弟妹提醒的是,我正与你大哥商量了,准备让月盈以宋家嫡女身份入族谱。”宋母说着,嘴角挂着温和笑意,慈爱地看向姜月盈。
嫡女?
刹那间,厅中众人皆愣在原地,随后便响起了窃窃私语。
将儿媳以女儿身份录入族谱,本就十分罕见。若在小门小户人家,或许还有可能;可在宋家这样的大户人家,简直闻所未闻。
更何况,以嫡女身份入族谱,意味着宋家有意为姜月盈安排再嫁之事。在勋贵家族中,这种做法更是天方夜谭,众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姜月盈更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宋母。
她突然想到宋眴,若真如此,自己岂不成了宋眴的妹妹?那两人便再无可能。
姜月盈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仔细思量,若宋母早有此打算,按常理不会不与她商量。况且,自己爹娘健在,虽说自己很少回姜家,但哪有父母尚在,却把别家女儿录入自家族谱的道理?
她倏地想起今晨宋母意味深长的眼神,和那时宋母说的话,难道母亲是察觉出她和宋眴的关系不一般了?
莫非母亲早晨是提点她,见她不明,才会与二婶一唱一和,说出入族谱之事?
姜月盈心中迷惑不已,也不敢随意张口。
“大嫂,这样不太妥当吧,这........族老们怕是不会答应......”宋崔氏自然是干涉不了大房的家事,但她也认为这事荒谬至极,自己此刻提一嘴,若是以后说起来,自己也好撇清关系。
“弟妹,你多虑了。”
宋母脸色依旧温和,语气里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月盈待景泽情深义重,这也是景泽的遗愿,为人父母的,若是不将这事办妥,百年后我们哪还有脸去见景泽?”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让月盈入族谱,也不过是全了景泽的遗愿,我与老爷已经决定了。”
厅中众人见此,皆噤若寒蝉。
宋眴如今在朝中如日中天,谁敢在此刻触他家的霉头?即便有人心中嘀咕,面上也只得赔笑附和。
宋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