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颂支肘抵在温泉的石沿,歪着脑袋懒洋洋地冲她笑,却没否认,有些期待道:“那你也可以不拐弯夸我,可以当着我的面,直接夸我。!1+3¨y?u?e*d*u_.`c+o¢m!”
暖池里水汽氤氲,蒸得他一双桃花眼泛着点迷离的红润。
微垂的视线落在阿青隐没于水下的胸口。
他喉结轻滚,眉眼弯起来的时候,微微泛红的脸颊,似有醉意。
只是少年权臣,举手投足里自带一份从容恣意,不至于急色至此。
更何况,经过一段时间的官场历练,习惯了旁人的仰视,总会让阿青觉得他身上好像有些东西跟以前不一样了,如果真要找出一个词来形容,那翻遍古典,挑出来最合适的,应当是“成熟”。
以前的袁颂,有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少年老成,而此刻的袁颂,像是真的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
阿青:“我既不是你爹,又不是你的小皇帝,更不是你的同僚,听我夸你有什么意思?”
袁颂似笑非笑的目光仍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从她滴着水的下巴,移到她干净的锁骨,再往下,呼吸就有点重了。·E¨Z\小!税?王! _哽/歆_罪?筷/
“他们夸我的,我才不爱听,也很没意思,但我爱听你说的。”
黏黏糯糯拉着丝的无赖语气,也不知是在跟她撒娇还是蛊着她听话。
阿青其实想不出袁颂身上有什么优点,毕竟凡间的评价标准,对她一个神仙而言,太无足轻重。
但如果硬要挑好处,她也只能说他是一个很讨神仙喜欢的妙人,若放眼整个凡间,她也只乐意挑他同自己双修,只是这种评价怎么听都很主观随意,丝毫没有半分说服力,听起来甚至相当敷衍。
见阿青愣愣地抿住唇,袁颂微微敛下笑意,却依旧用那种漫不经心的调笑语调,像是在逗她,又像是在给他自己台阶下:“你既叫我一声夫君,那作为你的夫君,总该有点可取之处吧?”
阿青:“当初是玩笑话,不是都跟你说了么?”
袁颂对她的反驳置若罔闻,只笑着水下拉住她的手,很自然地就按在了身下。
阿青:“……”
如果壮观也算可取之处的话。¢纨! * +神\栈/ ¨已^发,布/最`鑫+蟑-截?
那袁颂的确很可取,相当可取。
只是鉴于这段时间有袁家气运的反哺,灵气水涨船高的阿青对双修这种事,也没之前那么热衷了,主要也是因为袁颂过于白给,搞得她每天早上醒来,都有点头晕眼花,过犹不及。
坦白说,她严重怀疑袁颂在这方面是不是有点不可告人的瘾头,净逮着她薅羊毛。
泡温泉之前,不是明明已经吃过一顿大鱼大肉了,怎么还来呢?
见阿青面露难色,袁颂也不强求,牵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顺势就把人捞进了怀里:“月底就是东山狩猎,结束后我有三日休沐,恰好是花朝节,要是你愿意叫我声哥哥,我就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阿青嘴巴严得很,才不干这种亏本买卖。
当初不明不白做了他表妹,已经足够让她在小本本上记仇,她堂堂一个两千岁的神仙,怎么可能自降辈分,叫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凡人做哥哥?
他受得起么?
眼见阿青脸上露出了一种很玩味的揶揄,袁颂心里顷刻就明白了大半,干脆扭开头,闭了眼,不见为净。
一时之间,情绪涌到喉头,全是郁堵的酸涩。
明明告诉过自己来日方长。
但阿青的无动于衷像是一道他怎么努力也越不过去的高墙。
袁颂听着身侧“哗啦啦”的水声,心中五味杂陈,闷闷地说:“不叫就不叫吧,反正你不叫我哥哥,以后就轮到别人叫我哥哥了。”
阿青系衣带的手一顿,回过头看他,一脸莫名:“他们爱叫你哥哥是他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袁颂恨恨地扭过脸,微微上挑的狐狸眼眼尾压着一寸红,盛了琉璃光的琥珀色瞳孔里带了点怒意,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陛下要给我赐婚了。”
袁颂拽着她的衣袖,从暖池里站起身,正好与半跪着的她平视。
如缎一样的乌发发尾飘在水面上,像一朵迤逦的睡莲,男人的目光牢牢锁着她,不死心地要从她脸上找到哪怕一丝破绽。
短暂的忪怔后,阿青一脸欣然的意外:“你们皇帝给你赐婚,不是件好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