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会有什么袁家,就连他的坟冢都会在时间的滚滚洪流里,随风散进黄土,被挫骨扬灰。
袁颂盯着满满一页的书摘,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凡人一生碌碌追逐的时间,于她漫长的寿数而言,也不过是一日午后短短的小憩,是一粟之于沧海。
任何烦恼对阿青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吃一口烤肉就能忘到九霄云外。
偏偏只有他一个人贪心、不甘、得陇望蜀、患得患失。
桌案上油灯轻闪,突然出现的信鸽扑棱着翅膀落在窗台。
袁颂伸手取了信鸽腿上绑的信函,潦草看了两眼后,就递到灯火上烧了,半倚着凭肘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禅房内一时无话。
“阿青。”
阿青塞了一嘴的肉,说话的声音都含含糊糊:“怎唔啦?”
袁颂平静地看着她:“最近几日天气很好,想不想去外面踏青?”
阿青差点被嘴里的肉噎到,眼睛却一下子变得很亮:“怎么出去?”
以前在九重天之上,她就不是个爱社交爱折腾的神仙,比起玄女那种爱窜门、爱凑热闹的,她混吃等死的咸鱼属性更是一览无遗。
但几百年的活动范围限制在一个祠堂里,再不爱折腾的人也会对外面的天地抱一丝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