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会动摇!不会来这里接受处罚!]
规则的愤怒终于彻底展现,空气的流速都在此刻减弱。¨E+Z-暁·说`徃′ ?最?鑫·漳¢节~更+辛′哙?
在此刻,整个愿望之都因此被浓重的暗沉包裹,天上涌动的暗云让围在公告栏附近的玩家们惊呆了:
“什么鬼,怨都终于不演了,要把我们一波送走!?”
而身为毫不知情的罪魁祸首本人,黎忻此时正站在落地窗前,他同样注意到了天边的异色,顿时颇感兴趣的靠在刚刚擦好的窗边。
花园里娇嫩的花好不容易舒服了十分钟,这会儿又蔫了。郁宿珩放下咖啡杯,顿时冷笑:“别发疯,你还真想把这儿掀了?”
此时规则的声音不再有那种具有人性的活泼,它于高空注视这里,目光审视:[世界。]
郁宿珩闭了下眼,声音依旧毫无起伏:“我在。”
[如果惩罚没能让你摆脱这种动摇,你知道接下来意味着什么吗?]
郁宿珩站起身,冷冷回答:“我知道。”
[你是世界,是一切的庇护,这世上只有你不能失望。*E¨Z/晓′税¨罔′ ?已_发/布~嶵+歆_蟑¨洁¢]规则注视着他,没留一丝情面:[世界应永远注视祂的子民,而不该为某个人停留,甚至改变。]
“和他无关。”似乎没料规则会将过错按黎忻身上,郁宿珩锋利的眸光落向远方,简直要被气笑了:“我就说你什么时候这么针对过一个人类,弄了半天你觉得一切都是他的错?”
“你说没有这个先例我认,但要说是他导致了现在的现状,你自己觉得合理?”郁宿珩仰头注视着远方,怀疑这玩意出bug了:“你还记得他现在只有二十几岁么?”
[……]
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让规则感到了一丝困惑,但它并没有认同:[可在此之前你的视线未曾在任何人身上停留过,也从不动摇……直到他出现了。]
这次,郁宿珩沉默了许久才再次开口:“我确实动摇了……可与他无关,也不是忽然产生的……”
说完,他紧紧闭上双眼,长久之后,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数不清的场景又一次从他的眼前闪过。
那些画面零碎又无序,却始终只有一个主题——
无穷无尽的大火,废墟中的争抢与残杀,拿着匕首的孩子,嘶吼的野兽,红着眼质问的母亲……以及永远与之相对的酒肉池林。^薪/丸` . ?榊`栈- ¨哽·欣?嶵^快?
掠夺,厮杀,暴动,伪善……
耳边回响的只有永无止境的惨叫和与咆哮。
而他站在挣扎向前的人群之中,被推搡着仰望那栋插入云霄的高楼。
他能清楚的感受着周边的绝望,可他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维持世界平衡,清除可能破坏平衡的重大隐患,记录并注视一切。
可却不能具体干涉。
这是他的囚牢,因为没人知道神明的一步究竟会带着一切走向何方。
将翻涌的思绪压下,郁宿珩伸手拂过柔软的花瓣,亲自为自己下达了结论:“哪怕是神也不会从未动摇。”
“是我放任了恶意蔓延,是我作茧自缚。”
规则不懂他的沉默,只是不解:[你会变回来的对么?]
郁宿珩缓缓闭目,却没有回答。
在一切走向终结之前,没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可忽然,他想起了一个雨夜。
那个夜里他曾站在下城区一个很小胡同口,目睹了一场被哭喊与绝望包裹的血腥。
这种场面每天都在这里上演,理应没什么能触动他早已看过太多的双眼。
可那天,暴雨夹杂着血腥将他浑身淋透。哭喊的孩子,冰冷的刀锋,咆哮以及癫狂的笑声充斥着在他的耳边。
他明知道自己不能从这个阴暗的角落里踏出去,可那一天,他却像是着魔一样向前走出了第一步,第二步……杀意在他的眼底蔓延,几乎要燃烧。
耳边只有一个声音在质问:这就是你所创造,所庇护的世界么?
它早已腐烂成泥,重复着循环往复毁灭。
蛀虫早已遍地,你又为什么放任?
这声音在耳边愈演愈烈,甚至让他无视了规则的警告。
这么做的结果很可能是彻底沉沦的开端,可千百万年积累的失望早已在看不见的地方转变为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