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也是一动都不敢动。
后来便在巧合之下,无意听到了容穆那番剖露心迹的话。尽管那人并没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很清楚,但也足够让他明白,自己受伤中毒的结果绝非对方所愿。甚至……想到此处,他双颊忍不住泛起可疑的绯红。 孟千秋啊孟千秋,什么时候起,你也学会耍心思了在知晓真相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愤怒都流风散云。虽说还残留着些许不甘心……但看在那家伙态度诚恳,又在危急关头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暂时按下不提,应该也没什么问题。“老奴果然没看错,王爷您和质子的关系绝对不一般。”一旁沉默的阮崇忽然开口,语不惊人死不休。“崇伯您……您胡说什么呢”孟千秋脸色瞬间炸红,忙不叠四处环视一圈,确认没有旁人在才松了口气,“谁跟那家伙关系不一般了!”“老奴尽管知道的不多,但是依老奴观察,每次当王爷遭遇险境时,都是质子伸出援手。更何况,比起面对陛下的紧张,国师的戒备,将军的谨慎,您和质子相处的状态,是最松弛,最自然的。”阮崇慢悠悠地说着:“王爷心善宽容,老奴便斗胆在此大放几句厥词。这紫瑜城中波诡云谲,您又是多愁多病的身,平日里过得提心吊胆,也是时候该顺着自己真实的心意,试着活得顺心自在些。”“崇伯,您说得有道理,但是……世间事又岂能事事顺心遂愿。”孟千秋张了张嘴,感到有苦难言。倘若他就是个闲散王爷,人身财政两自由,谁不想活得顺遂自在扪心自问,若不是为了求生,他完全没必要费劲巴拉去讨好那几位难伺候的男主,还导致自己随时游走在生死边缘。只不过……没想到开局就被他下了预判的容穆,竟然成了目前为止他唯一能交心的人。从忽视到信任,再横生误会,又被巧妙化解,兜兜转转,他在努力谋求心悦值的同时,游戏好像也在无形间塑造着他。“王爷身份尊崇,需要考虑的因素远比老奴多,但老奴痴长您这么多岁,还是想奉劝您一句,某些问题瞻前顾后想不明白时,不妨跟随自己的心。”向来老实可靠的体己人说起大道理,居然莫名其妙地有说服力。孟千秋忍不住点点头,接过他递来的膳食盒,眸底若有所思。……摄政王府外夜色深沉,原本只有零星宫人巡逻的巷道,忽然掠过一道隐秘的身影。容穆追逐着不远处的人影,神情异常凝重。方才在摄政王府中感受还不算强烈,此刻距离越来越近,那股和离魂咒如出一辙的猩恶气息便越发浓烈。或许导致孟千秋痛苦不堪的元凶,就是眼前这个人。两人距离逐渐拉近。说来也奇怪,容穆能感觉到此人内功修为未必在自己之下,却仿佛被什么生生限制,无法彻底发挥,只能逐渐被他追及。更何况,此人的背影总给他一种熟悉之感。又让他隐约觉得诡异,似乎这个人本不应当出现在这里一般。一段追逐后,前方那人近在咫尺。容穆也毫不含糊,手中咒符飞出,化作长长的匹练,直扑对方后背。那人手中白光闪现,回肘一击,想要将匹练砍断,但它是符咒化成,并无实体。他被迫转身闪避,但这也给了容穆逼近的机会,他反手一拽,顺势将对方遮脸的面罩撕了下来。“你是……”来人俊朗凌厉的五官展露无疑,右眼角横贯的烧伤疤痕尤其显眼。即使一时辨认不出他的身份,这幅形容也让容穆立刻肯定,他们曾经打过照面。但也就在这一刹那,两人之间的地面突然开始剧烈震动,紧接着浓稠的灰黑气流喷射而出,直扑容穆面门。他急忙后撤闪避,黑气却仿佛生了眼睛般纠缠不休。好不容易利用符咒将其击退,方才被自己揭露真容的男子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心跳怦然,容穆长眉皱起,心绪越发沉重。刚才那股力量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厌恶与排斥,其中蕴含的狞恶与破坏力,绝非一般的巫术能够比拟,在它面前甚至连离魂咒都不值一提。若是他没有记错,这份力量,恐怕来源于那个早已被灭国的灾殃源头——东巫。但是紫瑜城内,为何会有东巫余孽他们又与孟千秋身上的离魂咒有何关联还有这个让他莫名感到熟悉的男子,又究竟是谁……在容穆视线的死角,被击溃的黑气丝丝缕缕渗入砖石内,凝聚成小蛇般的细流,最后汇聚到另一侧的宫墙深处。拎着一盏宫灯的女子轻俯下身,露出的半截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