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之影
没了锐器,剩下的水草虽然细,却绝对不是现在的孟千秋能扯断的。_l!o*v!e*y!u?e¨d?u.._n!e.t¨体力一点点流失,眼前的光线逐渐暗淡,仿佛有什么要挣脱沉重的枷锁,脱离身体逸散而出。好累啊,他想。平白无故被卷进这个坑爹的游戏世界,不仅要被迫讨好五个随时可能杀死自己的人,还要不断被不靠谱的系统拖累。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不负责任的猜想。如果就这么在游戏里死去,会不会存在着某种……反向穿越回现实世界的可能?绝境之中,孟千秋几乎被这个荒诞的想法逗笑了。他擡头望着被自己用作呼吸管的芦苇,发现它早已在破口的边缘,恐怕支撑不了多久。而他也没力气为自己再采一根。不如……就这样吧。眼睫垂落,他放松身体。任由自己向无尽的黑暗沉去。而下一刻黑暗却被撕裂。一道身影跃入水中。鎏金般瑰丽的长发披散,耀眼的光辉让温润的月华都黯然失色。是……谁……?迟滞的大脑根本无法思考,孟千秋只能无措地睁着眼,任由对方长臂一伸,搂着自己的腰肢拥入怀中。拴在脚腕上的水草也被摘下。动作甚至很温柔,小心地避开了破皮的伤口。紧接着,他就被带出了水面。呼吸道久违的新鲜空气,激得孟千秋被激得浑身颤抖,又是一阵剧烈咳嗽。鲜血从他嘴角溢出,一双黛眉因为痛苦紧紧蹙着,脸蛋惨白得近乎透明。“别着急,深呼吸。”那人让他枕着肩膀,一手举袖为他擦拭,一手则抵在他背后,源源不断地将内力注入。暖流渐渐涌入僵冷的四肢,胸臆间弥散的剧痛也缓和许多。孟千秋勉强打起精神,辨认出了那双翡翠似的眼眸:“质子……咳咳,你怎么……在这里……”他皱眉细细弱弱地咳,清瘦的身体比池水更冰冷。±零)·点<\|看-?书* &?;已??发?*布2最-3\新$$章&|节¤°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随风散去。容穆的神色也变得沉凝。内力在孟千秋体内游走一周,他很快感知到对方伤得不轻。不仅肺脏和脾脏都有裂伤,肋骨骨折,甚至连沉疴也被引发,病势汹汹。如果不尽快施救,怕是会有生命危险。“殿下,你伤的很重,我这就带你去找太医。”他抱着孟千秋想要站起。可就是这么轻微的晃动,就把后者好不容易聚拢的一丝清明冲散了。又或许是终于找到了依靠,强撑的意志一松,所有的精力都如同潮水般褪去。失去意识的瞬间,他只来得及轻声呢喃:“我好冷……你能不能……帮帮我……”最后几个字轻弱得几乎听不见,他倒着气,身子后仰,彻底陷入了昏迷。容穆垂眸望着怀中苍白昏睡的人。羽睫轻颤,浓密的黑发被沾湿,凌乱地贴在脸上,衬得一张脸小得惊人,下巴尖细得几乎能将人割伤。失色的嘴角还在往外渗着血,他伸指拭去,为那柔软唇瓣染上一抹朱色。平时穿着宽大的衣裳还看不太清晰,眼下薄衫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将他瘦得凸起的肩胛和纤细的腰身显露无疑。他的呼吸很轻很急,体温也低得吓人,容穆只能脱下外袍,用内力勉强烘干了,再层层把他包裹起来捂暖。孟千秋在他怀里缩成一团,即使昏迷不醒,也本能地贪恋着他身上的温度。时不时轻蹭,又发出难受的低哼,如同一只病弱的小猫,格外惹人心疼。容穆的思绪有刹那的恍惚。他原本只是嫌宴席憋闷,酒到中巡便溜出来透气,没成想竟遇到了独自离席的孟千秋。{·优?品#小?o&说)`网%] a+无#??错.?<内#}\容§$平时恣意骄横的摄政王显得浑浑噩噩,不仅没让任何人跟随,甚至连外袍都没穿,就这样慢吞吞地朝无人处走去。就连束发的玉簪滑落,一头墨发披散,他也恍若未觉。所幸容穆本能地觉得不对劲,拾起玉簪追上去,这才险之又险地救了孟千秋一命。此刻这个人蜷缩在自己臂弯中,满脸挣扎痛苦,与方才他在水底望见的那张面孔大相径庭。那时,他甚至从孟千秋的脸上读出了某种释然和决绝。当时此人究竟在想什么?记忆不受控制地回溯,一张清秀的少年面孔浮现眼前。虽然唇瓣染血,笑容也温软如故。“世子,奴恐怕……无法继续守护你了……”他笑着说,声音却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