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脸色更加阴沉。
眼看两人之间火药味越来越浓,孟千秋急忙打起圆场:“陛下,燕筠他怎么说也是因为臣受的伤,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回算是臣有愧在先,还望陛下宽宏大量,不要计较。”“你也是,对陛下说话如此不敬,是唯恐我护不住你么?”后半句话他压低了声音,显得温柔又无奈。燕筠捏着毛巾的手指顿时紧攥。见孟千秋话里话外都在维护自己,小太监也显得蔫头耷脑,云惊澜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些。左右不过是个卑贱下人,确实不值得因他继续找孟千秋的不痛快。 “对了,今日朕来此,也是想请小皇叔出席今晚柳将军的洗尘宴。”云惊澜话锋一转。“虽说他上次对你出言不逊,但事后朕已经狠狠地教训了他,宴上也正好让他给你陪陪罪。这样小皇叔可会觉得舒服一些?”他坐在孟千秋身边,貌似无意地挡开了燕筠。“臣都可以的,陛下开心就好。”孟千秋本能地往里缩了缩,即使努力说服自己云惊澜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他也始终畏惧着旁人的亲近,更遑论这个人的滔天权力。而且他也确实需要去见见柳明川。虽说参加这种场合,大概率只会让对方觉得晦气,对自己的印象更糟,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莽上去。至于事态是往好还是坏发展,就只能靠自己的努力了。想到这一点的孟千秋越发焦虑起来。……洗尘宴定在卯时,孟千秋本着现代人良好的时间观念,提前一刻钟到达了北宸殿。鉴于摄政王的日常穿着都是华丽款,他不想骤然崩了人设,又不能太过喧宾夺主,索性披了件黑底绣金的外套,在低调中奢华。燕筠跟在他身后不远处,原本他顾念那人身上有伤,但燕筠执意要跟来,也只能顺了他的意。孟千秋正上着台阶,鼻端忽然嗅到一股浅淡的冷香。这个味道是……他擡起头,正与前方萧晚亭投来的目光相遇。国师的眼神比起初见时温和许多。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似乎消散了些,但让孟千秋不安的诡异亲切感却在加剧。他刚想开口问句好,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什么情况?孟千秋死死盯着萧晚亭,眼中他的面容却越来越模糊。逐渐只看得清他翕动的嘴唇,一字一句吐露出意味不明的字眼:“你是否还认得我?”当然认识,孟千秋心道,你可是游戏男主,掌握我生死大权的人之一。“近日星兆动荡,介媒不稳,你可有任何感知?”星兆……介媒?什么意思?他干嘛问自己这个问题?孟千秋大脑飞速运转,却根本无法回应,只能一直不受控制地注视着他。似乎是因为没得到想要的回答,萧晚亭明澈的眸子逐渐黯淡,随后遗憾地叹了口气。他移开目光。与此同时,那种被禁锢的感觉也荡然无存。孟千秋一阵眩晕,失去平衡,眼看就要从台阶上栽下去,手腕处蓦地传来一股力道。向来生人勿进的国师将他拉紧怀中。比先前浓郁得多的冷香拥覆而来,让他的大脑瞬间宕机。分明是旖旎的姿势,两个人却都显得很僵硬。尤其是萧晚亭,环抱着他的姿势甚至不像是对人,而像是某样珍重之物。“你……”孟千秋一时语塞。不知怎的,现在的萧晚亭让他莫名地感到不安。即便客观上他救了自己,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至于有什么危险,他却依然紧张得喘不上气。那家伙的眼神总让他心底发毛。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他刚想找个理由推开,身后就传来一声冷哼:“国师,您这般箍着朕的小皇叔,是在做甚?”“箍”这个动词用的很贴切,孟千秋等到萧晚亭闻声撒手,才勉强顺了气,急忙后退两步拉开距离。比起萧晚亭,现在云惊澜对他而言显然是更安全的选择。面对皇帝的诘问,萧晚亭丝毫不慌,只是平静道:“方才臣见王爷站立不稳险些摔倒,情急之下多有冒犯,还望陛下和王爷见谅。”他说的句句在理,云惊澜也无法反驳,只是眉眼里积攒的怒气更深了些。于是也没再多说什么,拉住孟千秋的手腕,施施然领着人朝店内走去。萧晚亭微垂着头,看不清他的神情。只不过在云惊澜二人走后,他悠然擡眸,视线落在不远处候场的太监宫女之中:“看来,一切终究无法避免。”……云惊澜的手攥得很紧,直到身边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