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他是在保佑你。”
“你怎么不救他们啊?!”“你明明就在这里!为什么不救?”“你学医是干什么的?!”“师妹,不哭好不好?师兄不好,是师兄没早点发现,没有及时赶到。”宋祁就站在不远处,听到傅青松对他歇斯底里地质问,内心好像在淌血,她又想起了家破人亡的感觉,当年她十五岁,而傅青松今年,也才十一岁。她害怕了,怕青松变得和她一样,怕青松变得不再洒脱,怕她永远开心不起来,怕她就此冷漠,弃她于不顾。宋祁一下又一下的捋着马鬃,心思完全在傅青松身上。 她哭得厉害,上气不接下气,渐渐昏了过去。庆阳把人抱回了自己暂住的马车上,安置好人后就出来,拿着马鞭坐在外面,“前辈,我们先回去吧,这里还不安全。”“嗯。”宋祁往马车内又看了一眼,这才翻身上马,走在他们前头。庆阳牵着缰绳,只慢慢驱使马匹,避免傅青松被震醒。他们带着骨灰,不好寄宿在旅舍,夜里就在郊外歇下了,宋祁将马栓住,掀开了马车的门帘,喊了一声,“青松。”傅青松抱着两个坛子,面无表情地擡起头,看不出悲伤。“你、想吃什么?”傅青松摇了摇头。像个木偶人一样,宋祁忍不住上了马车,扶着她的双肩,“青松,你跟我说个话好不好?说话啊。”宋祁心里焦急,手上也忍不住用了力,傅青松终于眨了下眼睛,伸手去摸宋祁的侧颈,一个用力,将人强行搂过去,“阿祁。”“嗯,我在。”宋祁也擡手抱住了她。“我没有胃口。”“我给你买糕点好不好?我不打猎了,我们不吃肉,吃糕点,好不好?”“嗯。”“那你等我。”宋祁欣喜地下了马车,运起轻功踏着树枝奔袭,立刻就往城里的方向去。去了城内,宋祁的目标很明确,直接往客人最多的摊子去,央了老板将每种糕点都拿了三个,包在一起,装了有两大包。等宋祁提着糕点回来,庆阳已经烧好了热水,傅青松也坐在了木墩子上。宋祁打开糕点,双手捧着,坐在了她身边,“青松,我买了很多种,你都试试,好吃的种类就多吃。”傅青松伸手拿了第一块,是黄褐色的,她咬了一口,没有明确表示喜欢,但第二次伸手,她拿的还是这个。“老板说栗子酥好吃,你多吃点,不用留给我们。”“嗯。”傅青松换了姿势,手肘拄在自己腿上,眼睛看着火堆,凭直觉一口一口地吃糕点。吃完了一块,宋祁就从旁边递过来一块新的,本来买了六块的栗子酥,如今已被她吃光。宋祁拿了一个新味道,“白色的小米糕,甜甜的。”“不吃了,你吃吧。”宋祁低下头,拣了几个味道去吃,剩下的她也不大感兴趣了,吃了五个就放下。临近睡觉,庆阳抱了两件披风出来,自己守着火堆睡,把马车留给了她们二人。回到醉云轩,下属们已经拉起了孝帘,整个醉云轩白茫茫一片,前后院子里也都挂了白花。傅青松下了马车就换上了麻衣,头上戴着麻制帽子,本身脸上就没什么血色,这下更显憔悴,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宋祁只有一根白色的腰带,这是最疏远的规格。堂中的桌椅都被清空了,一副大的楠木棺材摆在中央。傅青松把两个坛子都放进棺木,里面还添了两人生前的旧衣。宋祁踩着高凳,点起案上白烛,火折子才收起来,就听到外面响亮的鞭炮声,宋祁下意识往门口看去,随即低头做自己的事。也许今日是什么黄道吉日吧。傅青松跪在灵前,一张一张烧着黄纸,伴着持续不绝的鞭炮声。本就烦躁的宋祁被这鞭炮声一激,气冲冲地往门外去,独自走出了醉云轩大门。斜对面是一家新开的酒馆,牌匾上还挂着红彩,门外宾客络绎不绝,对面的热闹和醉云轩的沉寂格格不入。宋祁没摘腰带,擡腿便往对面走,自后头追出一个下属,“姑娘!小姐叫您回去。”宋祁睁目望着牌匾,拳头捏了又松,良久才压下心底的杀意。宋祁迟迟不动,下属又叫了一句,“姑娘,该守灵了。”“知道了。”宋祁沉声应答,暗自记下了这个过节。重新踏入灵堂,只见到傅青松小小一人跪着,下属都不在身边。“阿祁,不要管。”“你知道他们什么意思。”“知道,忍着。”“你别管,我会妥善处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