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厚德左右观察了一番,愤怒道:“报警!由我李厚德亲自押送他去警局!”
这说了和没说一样,谁不知道要把冯安送到警局,可现在的问题是元扶不满意!不然那小子骨子那么硬,怎么可能连磕三个响头!常叔自认还是了解她的。元扶继续跪着不出声,浑身散发着阴气,那势头比元父元母死的时候还要可怕。此时的她就是阳间黑无常,她要索命!“我老头子亲自押送过去。”常叔说完,又喊了喊柏叔,道:“老柏头,你也一并去。”柏叔上过战场,是革命战士!有他跟着,关键时刻还好使一些。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也不复杂,主要是现在冯安身上有伤,还被阉割了,若是没有村里这些老干部的支持,兴许还会麻烦一些。这就是元扶的目的,她很聪明,她知道怎么样寻求保护,她同样很愤怒,想直接一把刀把冯安割了,但是她不能。能屈能伸,她的骨头很硬,但是为了在乎的人,她可以弯腰。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等众人从宗堂出来,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了。李厚德的驴车就在门口,他拉着昏迷的冯安、狗蛋、常叔几人,常叔的儿子大庆又把自家的牛车赶来,拉着元扶苏小果等人。所有相关的人都要去,这也是苏小果第一次去镇上,上次跟着二婶子偷摸去的地方还没到镇上呢。永泉叔没跟着一起,他是记分员,还要盯着其他人上工,事关村里的收成,不得马虎。路上人异样的眼神也同样刺痛了元扶,她凑近苏小果耳边,压低声音,道:“对不起。”元蓉是她妹妹,而苏小果牺牲了自己的名声,来保护了元蓉,这份恩情,她元扶这辈子都还不清了。(苏小果:那就两辈子、三辈子!)苏小果摇摇头,她不在乎这些,她跟元扶的心思一样,只想把冯安千刀万剐!至于元蓉这边,苏小果不担心她说出实情,小孩已经被吓的魂不守舍了。苏小果这副不在乎的模样,更加让元扶心痛,她默默的离苏小果近了些,肩头挨着肩头,无声安慰着。什么鬼…苏小果觉得身体酥麻酥麻的,默默的朝元蓉那边挪了挪。牛车走的很慢,过了一小会,元扶又挤过来了。苏小果又挪。连续三次后,元扶不挤过去了,她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情,只是总觉得有些落寞和孤寂,她想她又被讨厌了。受不了了,苏小果就看不得她那副委屈的样子,明明冷冷的盯着你,但你就是觉得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不满和失落。两人的肩头又挨在了一起,这次是苏小果主动挪过去的。一路上都是灰尘,但总感觉空气好清晰,烦闷心情也被安抚消散了。到达镇上时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苏小果坐的屁股敦疼,这是她第一次坐牛车,感觉又费腰又废屁股的。不得不说镇上就是比村里繁华,不仅有穿着的确良绑着麻花辫的妙龄女子,还有穿着衬衫打扮斯文的男子,亦或者穿着卡其布的工人。苏小果摸了摸自己黑乎乎的上衣和乱糟糟的头发,感觉她就像一个逃难的难民。自从她吃过那两颗丹药后,五官、身材和皮肤已经悄然无息的发生变化,只是她没有照过镜子,不知道罢了。所以她在其他穿着打扮精致的女子眼里,就是穿着破旧但难掩姿色的小骚狐貍!尤其是直桶不收腰的上衣都能看出来那妖娆的身段,真是奇了怪了,还有,从没见过农村人有这么白嫩细腻的皮肤,甚至比从城里去下乡的知青还要有姿色!苏小果在打量其他人,她也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到达警局,因有柏叔和常叔的关系,这件事处理的比想象中要简单许多。本身流氓罪就是不可饶恕的行为,警局也是把该走的流程走了一遍,至于冯安身上的伤,那是正当防卫!连元扶也收到了一波褒奖。冯安被判了死刑,枪毙。虽然没能让他生不如死、度日如年,但这已经是最好最好的结局了。可怜他还没好好体验几天变成太监的日子。若是没有村长和柏叔大张旗鼓的扣着人来,兴许冯安还有一条活路,警局的其中一个警察认出了他,不过事已至此,已经无力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