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郑婶子,你孙子不是还病着吗?你怎么还有空在这儿吵架?”
“就是就是,真要是心疼孙子,早该回去守着了,或者赶紧再去请个好点的大夫啊!”
“我看她就是想讹钱,孙子病了正好拿来当筏子!”
一句句质疑,像石头一样砸向郑婶子。
她那刚起来的骂战气焰,瞬间又被打压了下去,张着嘴,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活像吞了只苍蝇。
郑婶子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皮涨成了猪肝色,指着蒲娇娇“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那点泼妇骂街的气势,被蒲娇娇轻描淡写几句话就给戳破了,只剩下满心的不甘和难堪。
就在这时,郑家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看着二十来岁,身材中等,穿着件半旧的粗布短衫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长得倒是浓眉大眼,可那眼神躲躲闪闪的,透着一股子老实和怯懦。
这便是郑婶子的儿子宋河,这一片出了名的窝囊废,因为郑婶子太过强势,所以在家里说一不二,连带着自己儿子都不敢说话。
蒲娇娇心里冷笑一声,这母子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倒是默契。
早不出晚不出的,偏偏等他娘快要扛不住了才露面,打的什么算盘,不言而喻。
宋河一出来,先是小心翼翼地瞅了瞅自家娘亲铁青的脸色,又扫了一眼周围明显不善的邻居们,脸上立刻堆起了十足的歉意和憨厚。
他快走几步,对着周围连连作揖:“各位叔伯婶子、大哥大嫂,实在对不住,对不住!我娘她……她也是太担心我家石头了,孩子拉肚子拉得人都快脱形了,她心里着急,说话就没个分寸,冲撞了大家,也冲撞了弟妹,我替我娘给大家赔不是了!”
他这番话说得恳切,姿态也放得低,加上那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倒真让一些邻居脸上缓和了些。
毕竟,谁家没个着急上火的时候?再说,伸手不打笑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