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她便眠的酣甜,时不时的咂嘴声,却扰的解云洲心绪不宁。
贵妃塌上的小人呼吸匀称,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他不知道用这样的方法把她困在宣光殿是好还是坏,今后若是她长大了,明白了宦官夫君与正常男子的区别,会不会恨他。
但是他,听着旁人喊她夫人,听着她奶气的哎哎应着,心中却总有一股强烈的满足感。
仿佛自己真的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夫君……
疯魔了罢。
次日一早醒来,意欢发现她的颈下多了个软枕,而拔步床上早已没了人影。
素锦掀帘进来,如今两人的地位骤然转了个个儿,从前是教导规矩的姐姐,现在是侍候夫人的侍女,两人乍然之间都还有些别扭。
“夫人醒了。”素锦先反应了过来,谦卑的将手帕和擦牙的盐摆在八角桌上,过来搀她下床。
“姐姐,不用……”
意欢挡了挡她的手,“我自己来。”
“夫人。”素锦正色纠正她,“今后你是夫人了,要叫奴婢的名字才行。”
“啊?”意欢不理解,挎着小猪脸问为什么。
素锦将牙盐擦在她的牙上,温热的笑着解释道,“因为嫁人了便要夫唱妇随呀,你是厂督夫人,便要随着厂督的称呼来,叫奴婢的名字,若是你还叫奴婢姐姐,难不成你要你的夫君随着你叫奴婢姐姐不成?”
“那,那这么说来,岂不是今后我见到那些官员的外命妇都要随着厂督一样,与她们行平礼了?”
擦了盐的牙齿说起话来含混不清的,素锦连忙递上茉莉花水给她漱口,忍不住笑她傻气,“那自然是应当的。”
我的妈呀!
意欢吓得咕咚一口把漱口的水咽进了肚子里!
之前需要卑微伺候的贵人,嫁了厂督之后不仅不需要行礼,或许还可以同席,美梦都不敢这么做的。
“可是素锦,额素锦姐姐。”她还是不习惯直呼姓名,“你说,我这便算是嫁人了么?我怎么觉得……哪里和说书先生讲的故事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