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相似的地名,碰巧蒙对了一两个字眼,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嘛。”
“放屁!谁他娘的蒙的!”
尉迟敬德被这三人一唱一和,你一言我一语,激得脖子都红了。
额头上的青筋都一根根暴了起来。
他粗着嗓子大声嚷道:“俺老黑当年跟着刘武周那厮造反的时候,跟那些靺鞨人可打过不少交道!”
“听他们说过,他们老家那边有条大江,贼拉宽,水贼黑,就叫什么‘黑龙江’!”
“还说什么传说是有条黑龙赶走了白龙,才得了这么个名儿!”
长孙无忌闻言,眼中精光一闪,作恍然大悟状。
他放下茶杯,抚掌道:“靺鞨人的家乡?”
“那便是在我大唐东北方向极远之地了!”
“《隋书》曾载,靺鞨分七部,其俗好渔猎,勇猛善战……”
“若那‘石油’确如徐凯所言,是‘工业血液’,关乎未来文明兴盛,那此地对我大唐而言,便是战略要地!”
尉迟敬德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又中了这帮文人的激将法。
他顿时怒目圆睁。
蒲扇般的大手一指长孙无忌和魏征,骂道:“好啊你们两个老匹夫!又合起伙来套俺老黑的话!”
长孙无忌不以为意地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捋了捋衣袖上并不存在的褶皱。
他笑眯眯看着尉迟敬德:“怎么,敬德,莫非你还想在这太极宫里,对本官动手不成?”
“打的就是你这小白脸!”尉迟敬德作势就要扑上去,一副要跟长孙无忌真人PK的架势。
李世民和魏征对此早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魏征甚至还抽空给龙椅上的李世民指了指舆图上的东北方向。
“陛下,若那黑龙江真在靺鞨故地,倒也值得谋划一番。”
李世民深以为然地点头,目光变得深邃。
他己在心中默默盘算,如何将那遥远的“黑龙江”,稳稳当当地纳入大唐的版图了。
而此刻的明朝,应天府,坤宁宫内。
气氛却显得凝重,甚至可以说是压抑。
朱元璋端坐上位,面沉似水,不怒自威。
太子朱标侍立一旁,垂着眼帘,神色间带着几分担忧。
马皇后则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看着跪在下方的亲生儿子。
燕王朱棣,首挺挺跪在冰冷坚硬的金砖地上。
他额头紧紧贴着地面,不敢有丝毫异动。
他强忍着背上火辣辣的疼痛——那是刚刚挨了老父亲的鞭子。
朱棣的喉咙发紧,声音因紧张和疼痛而微微发颤:“父皇,母后,大哥……”
“儿臣知道,那黑龙江,便是……便是北元那些鞑靼人所说的‘哈拉穆连’,就是黑水的意思。”
“其地虽然苦寒至极,但若真有那后生所说的石油,必是我大明之福,国之重器啊!”
朱元璋面无表情,深邃目光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喜怒。
朱棣见状,心一横。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一个远离金陵、远离那份压抑和恐惧的机会。
他鼓足勇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字字清晰地说道:“父皇!儿臣恳请父皇恩准,由儿臣率兵北上!”
“儿臣愿为大明,将那黑龙江流域尽数纳入版图!”
“为我大明,取回那后生所说的‘黑色金子’!”
说完,他重重叩首。
额头与冰冷坚硬的金砖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觉得,这金陵城,他是真的,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就在刚才,他刚踏进坤宁宫的门槛,还没来得及请安,就被朱元璋一把薅住后脖领子。
理由竟是“左脚先进殿门,目无君父”。
然后,他被按在地上,结结实实挨了一顿老拳。
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力,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移位。
若非马皇后及时赶到,将他从老朱的“爱心铁拳”下解救出来,恐怕现在己经人事不省了。
饶是如此,马皇后接过“教育”的接力棒,又是一番语重心长的“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式的拍打。
那拍打落在身上,虽不如父皇的拳头致命,却也让他浑身骨头都快散了架。
他觉得,再留在金陵,迟早要被父皇和母后混合双打给打死。
与其如此,还不如去边疆打仗,刀枪无眼,说不定还能博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