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仅仅只是开始。/l!k′y^u/e·d`u¨.^c~o?m+
独孤伽罗像是彻底失控了。
她双眼充血,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
无边的怒火与绝望在她胸中炸开。
那双保养得极好的手,此刻化作了武器。
拳头密集地落下,狠狠砸在杨广的胸膛、肩膀、后背。
“你这个孽障!”
她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我的大隋啊!”
“你赔我的大隋!”
另一边,杨坚被天幕揭示的残酷结局——隋朝二世而亡,国祚仅三十八年——冲击得气血翻涌。
他勃然大怒。
猛地转身,一把抓向殿柱上悬挂的佩剑。
“呛啷”一声脆响。
剑身拔出了一半。
寒光映照着他扭曲的面容。
就在剑锋即将完全出鞘的瞬间,他动作僵硬地停住了。
无边的怒火与帝王的理智,在他体内疯狂撕扯。
最终,杨坚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嘶吼。
他没有将剑指向那个让他失望透顶的儿子。
他反转手腕,将那柄沉重的佩剑,狠狠掼向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
“铛——!”
金铁交鸣声尖锐刺耳,在大殿中激荡回响。
所有人都觉得耳膜嗡嗡作响,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杨坚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额角青筋暴起,虬结狰狞。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下一刻就要炸裂开来。
他踉跄了几步,冲回御案旁。~x+i_a.o^s¢h¢u^o/c,m-s?.*n.e¢t′
一把抓起桌上的酒樽,仰起头,将冰冷的酒液狠狠灌入喉咙。
烈酒穿喉而过,却丝毫无法浇灭他心中焚天的怒焰。
“砰!”
酒樽被重重砸在案几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慈母多败儿!”杨坚猛地转过头。
他赤红的双眼死死盯住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的独孤伽罗,眼神凶狠得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
“看看你生的好儿子!”他的声音嘶哑不堪,充满了无法言说的失望与痛楚。
“传朕旨意!”杨坚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立刻宰了杨广的冲动,声音变得冰冷刺骨。
“太子杨勇,储位稳固!”
“任何人,不得再有任何非议动摇!”
“至于杨广……”他的语气骤然转厉,杀机毫不掩饰地弥漫开来。
“着,将其幽禁于府中!”
“无朕旨意,至死不得踏出府门半步!”
这话如同最终的审判落下。
独孤伽罗身体剧烈一震。
面对盛怒如狂的丈夫,她紧蹙眉头,目光却并未退缩。
她轻轻上前一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清晰。
“陛下。”
“杨勇虽无大过,然其性情骄奢日盛,恐怕……也并非社稷良主。”
“住口!”杨坚猛地一拍桌案,打断了她的话,他怒吼出声。
“纵然杨勇有千般不是,万般不足!”
“也胜过这个败光家业的逆子百倍!千倍!”他伸出剧烈颤抖的手指,指向面如死灰的杨广,痛心疾首。_j!i′n*g·w,u′x·s+w~.¨c_o,m*
“就是他!”
“这个逆子!”
“让朕的大隋,重蹈了那暴秦的覆辙!”
“二世而亡啊!”
“二世而亡!”杨坚仰天嘶吼,声音里充满了痛苦、不甘与绝望。
整个大兴宫,空气仿佛都己凝固。
所有宫人、侍卫全都匍匐在地,身体瑟瑟发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独孤伽罗没有被丈夫的雷霆之怒吓退。
她再次上前,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杨坚那因为极致愤怒而剧烈颤抖的大手。
“陛下,”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臣妾并非要为阿摩辩解,更不是主张立刻易储。”
阿摩是杨广的小字。
“臣妾只是以为,我大隋并非只有勇、广二子。”
“其他几位皇子,也可以再行观察。”
“哪怕是选一位平庸些的,只要能守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基业,也远胜过再出一个如阿摩这般的暴君!”
“或是……如那秦二世一般的昏聩之主!”
杨坚感受到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