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明君臣沉浸于家长里短的温馨氛围时,天幕之上,光影骤然变幻。?狐/恋¢闻\血_ !追+蕞`新·章!节~
画面流转。
苍凉悠远的号角声呜咽着响起,仿佛从亘古传来。
那声音裹挟着金戈铁马的冰冷肃杀,瞬间穿透时空,扑面而来。
紧接着,一行行璀璨夺目的金色大字,如同天神之笔,深深烙印在每一个注视者的眼底深处。
【公元前202年,西楚霸王项羽兵败垓下,困守愁城。】
【西面楚歌,英雄末路。】
【最终,于乌江之畔,拔剑自刎。】
寥寥数语,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悲凉与壮烈。
【同年,曾为沛县亭长的刘邦,于汜水之阳登临九五,即皇帝位。】
【定国号为“汉”。】
【史称,汉高祖。】
刹那之间,天幕之下,无数后世观众的心弦被狠狠拨动。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霸王啊!”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我的眼泪不值钱!”
“羽之神勇,千古无二!太可惜了!”
“但选老板,还得是刘邦,项羽那性格跟着混,死路一条。”
“鸿门宴要是心狠点,历史就改写了!”
“楼上别傻了,杀了刘邦,项羽也得不了天下,他太傲,不懂得分蛋糕。”
“刘邦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流氓无赖!”
“流氓能从亭长干到皇帝?承认别人牛逼就那么难吗?笼络人心、知人善用,刘邦甩项羽十条街!”
……
秦朝末年,风雨飘摇的会稽郡。,吴/4\看·书~ `追~嶵?欣.彰/劫?
一处戒备森严的隐蔽民宅内,项梁脸色阴沉如水。
不久前,当天幕预告他侄儿项羽将有“西楚霸王”之名时,他曾激动得浑身颤抖,以为项氏一族的复兴就在眼前。
然而,紧接着倾泻而下的冰冷文字,却如同一盆掺着冰碴的冷水,从头到脚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兵败垓下?
西面楚歌?
乌江自刎?
而那个出身卑微、名不见经传的沛县亭长刘邦,那个他可能从未正眼瞧过的家伙,竟然最终登上了皇帝的宝座?
项梁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他紧紧握住拳头,骨节因用力而根根发白。
原本打算继续蛰伏、静待时机的计划,在这一刻轰然粉碎。
安生日子,彻底没了。
天下将乱,而他们项氏最大的敌人,竟然会是那个看似毫不起眼的刘邦。
项梁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狠厉与杀机。
刘邦。
他死死记住了这个名字。
日后若有机会相遇,此人必除!
绝不可留!
……
几乎是同一时间,千里之外的沛县,泗水亭。
亭长办公的那间小小房间内,刘季正敞着粗布衣衫,露出黑乎乎的胸膛。
他跟几个平日里厮混的狐朋狗友围坐着,吹牛打屁,喝着劣酒,一个个脸红耳热。
“阿嚏!”
刘季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武·4`墈\书/ ·埂.新?醉?全`
他用力揉了揉鼻子,含混不清地嘟囔:“哪个王八羔子在背后嘀咕老子?”
“肯定是隔壁卖酒那俏寡妇,又惦记老子上次赊的那点酒钱了,嘿嘿。”
对于天上突然冒出来的什么“天幕”,刘季压根没怎么放在心上。
皇帝?将军?
那是云彩顶上的人物该操心的事儿。
跟他一个泥腿子出身、好不容易混上个亭长的小人物,能有半文钱关系?
他只关心今天的酒够不够喝,明天能不能再找地方蹭顿饱饭。
首到……
天幕之上,那金光闪闪的大字灼痛了他的眼睛。
【沛公刘邦于汜水之阳即皇帝位……】
【史称汉高祖。】
刘季端着破陶酒碗的手,猛地顿在了半空中。
他愣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分辨那两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字。
他抬起沾满油污的手指,傻乎乎地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天上那耀眼的金字。
然后,他咧开大嘴,露出一口黄牙,傻笑起来。
“这名字……听着咋恁耳熟哩?”
旁边一个醉醺醺的家伙搂着他的肩膀起哄:“头儿!你听见没!天上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