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回,夏怀信没有再胡闹。他从袋里抽出了几本车的宣传册,慢条斯理地翻着,打定主意了同许炜耗下去。
被夏怀信这么一闹,许炜草草吃完便回房午休。夏怀信全程淡定,只在最后对着他的背影轻喊了一声,“阿爷午安。”许炜心里有气,自然不会回应他。他走后,阿姨忙凑到夏怀信身旁,一脸不赞同,“你没事儿激他干什么?他不想再干同画画有关的事儿有原因的,你这样做不对。”阿姨是个热心也直白的人,对人好,遇事也会明白点出来。夏怀信睫羽轻动,目光总算是宣传册上挪开,“什么原因?”看到阿姨似有些为难,“不方便说的话也没关系。”阿姨实在不想两个人再闹了,再加上同洛婷有关的事儿许炜也从不避讳,片刻犹疑后简单同夏怀信说了。夏怀信听完,对阿姨笑了笑,“谢谢您对我说这些,后面我保证不激他了。”阿姨:“.....听你这意思,还是坚持请他去录节目?” 夏怀信点点头,“不过去不去在他,我做到自己的极致,结果交给天。”都是倔骨头。阿姨睨着他,禁不住在心中暗道,但是没有办法,只能任由他们闹。“那我给你整点吃的?”“不用了,您忙您的,不用管我。”“好。”阿姨去忙自己的事儿,夏怀信往许炜的房间望了一眼,眸光乌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两点许,许炜起床,依着餐桌吃了一碟水果。随后拢着保温杯去了农场,夏怀信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劳作到五点,许炜回宅邸。夏怀信仍然跟着他,二十五年来,最乖顺的时光。晚餐后,许炜沿着宅邸走了几圈。之后,回房,没问夏怀信晚餐吃什么晚上怎么休息。他想着这狗崽子身娇肉贵,扛不住自然就会走了。半夜时,忽然大雨滂沱,打在玻璃上,声响重得让人心惊胆颤。许炜想到那些中午被他搬出来晒太阳的花儿,慌忙起身,朝屋外冲去。这个刹那,他忘记了农场还有其他人,每一次意外的阴雨风暴,他们都将花儿照顾得极好。只因那些花儿,是洛婷亲手种下的,已经死了很多了,他再经不起更多的失去。也忘了撑伞,跑到时,头皮都被圆滚的雨滴砸到隐隐作痛衣衫不停滴水,离花苑还有一段路,带着喘息的说笑声逼停了他的脚步。“小夏,谢谢你啊。这么多,我一个人怕不是一下子搬不完。”“没看出来,你力气还挺大的。”“是吧,可能打拳练的。”“什么拳?很早就开始练了吗?”“泰拳,六岁就开始了。”“真不错。这些花儿都是老许的命,可要护好了。本来想着透透气就没收,哪知道突然下这么大雨,天气预报都不准。”“别想太多,救回来就好了,下次多注意些。”灿亮的灯光笼着两人,影子被拉长打在磨砂的隔板上,影影绰绰,不停晃动。许炜的目光在上面停了停,无声无息离开......借地冲了凉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夏怀信回到车里。坐椅放平,冷气一开,再配上点儿音乐小酒,也不是不能凑合。这种时候车的好处就显露出来了,谁都可能给你排头吃车不会。在群里和兄弟们闹了一通后,他转到微博。摸索着改了名字,他在搜索框中输入了“明芮希”三个字。结果很多。明明不是娱乐圈人士,人气却是顶棚。特别时尚圈,是缪斯也是宠儿。只要穿戴了品牌相关,第二天必被认领。夏怀信看了许久,后来又花了些时间挨个点了赞。醒转时,微弱的晨光打在车窗上。循着光看过去,红日高挂树梢间,虽不甚热烈,也把周遭霞云染得通红,足以惊心动魄的好光景。砰砰砰....骨头还懒着呢,车窗外传来声响,是昨晚那个阿叔。夏怀信开了车窗,望着他,“年叔,什么事儿?”李华年:“有点事儿。”话落时,大手小心翼翼地从车身掠过,由衷赞叹,“小夏,你这车很贵吧?”夏怀信被这话逗乐,低低笑了两声,裹挟着些许睡意,“不算太贵。”“得多少钱?”“二三十万吧。车这东西,安全能开就行,不用那么讲究。”这话要是给几个发小听见,一准儿能把他的每一个发丝都喷到竖起。一个对车挑剔到令人发指程度的人有资格说这种话?要脸吗?然而此时此刻,他们并不在。夏怀信怎么说年叔怎么听,说完了话题自然而然回到原处,“老许说他一刻钟后出来,想你载他去个地方。”“好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