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的,把这整件事,整个罪名,都牢牢地按在他楚知行头上。
总有一天,他会彻查当年的事,揪出所有曾害过他母亲的人,然后一个个的,亲手将他们送进深渊。这一局,他已经算是赢了。——大理寺将叛党的帽子扣在钟吕戏院头上,所持无非就是那些密信,现在这些密信已经被证明是伪造的,钟吕的冤屈,便自然洗清。如今他们所犯的罪,无非就是被胁迫之下污蔑了自己,楚矜言确定,只要自己表示愿意既往不咎,景元帝看在他受了委屈,又不愿将事情闹大的份上,会同意恕这些人无罪。至于燕惊春,楚矜言早在头一回“拜访”他后,便让他尽快将预测京师地动的折子密呈天听。景元帝已经收到了折子,只是半信半疑,又为避免引起慌乱,才一直留中不发,并无他人知晓。而楚知行……楚矜言拿得准他,这个“玩家”功利心重,恨不得利用自己熟知时间线的优势处处插上一脚,他定是准备借机除掉燕惊春,再在那个位置上安插自己的人。而他的人上位的最好机会,便是在地动前夕,成功“预测”。计划得是很好,如果没有楚矜言的话。现在,但凡楚知行的人将偷取自燕惊春的预测折子呈上去,景元帝一看,便能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楚知行此次,可谓是一败涂地。而此事过后,楚矜言不但可以为鸿青会在京城留住力量,同时,那些原本在楚知行清洗名单上的人,无论如何,至少会念他一份好。甚至不止,这次血腥的大清洗,苗头被按灭在最初,嗅觉敏锐的人已经察觉到风雨欲来,却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被清算的对象。楚知行制造了恐惧,而楚矜言将这些恐惧化解了。景元帝终于站起身,整个审讯室为之一静,那些窃窃私语的官员皆眼观鼻鼻观心,低低地垂下头,似乎极为恭顺,只等皇帝圣裁。可景元帝当了多少年皇帝,他最清楚,那些低垂的头颅里转折多少隐秘的心思,今天这事在大庭广众下闹出来,便需得谨慎处理。楚知行可真给他惹了好大的麻烦。“安城如,拟旨。”安公公弓着身,应了声诺。“鸿青会逆党一案,疑点颇多,仍需彻查,着宝章阁直学士宋鲤总领此案,大理寺少卿裴恕协同,金紫光禄大夫徐颂秋、御史中丞李元章监察理事,必听讼清明,不使冤假一人。”安公公下笔极快:“陛下,拟成了。”景元帝嗯了一声,拿过那卷黄绸,直接交到了在场的大理寺少卿裴恕手里。“你去,喊宋鲤来,让他别总一味躲闲,京师都快乱翻天了。”年轻的大理寺少卿深吸一口气:“臣谨遵圣旨。”楚知行看着这急转直下的一切,心都凉了,只得扑到景元帝脚下,还试图用痛哭流涕的一招挽回败局。“父亲……”“滚回宫里思过,”景元帝没忍住,踹了他一脚,“丢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