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丁若溪追出几步,望着那道如冰山般的冷漠背影,心头思绪万千,可却什么都没再说,直到他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才满脸疲惫的回到屋中,坐在小榻上发呆。·9*5·t`x?t...c\o!m*“三娘,你没事吧?”巧儿今夜离去后不放心丁若溪,于是一直没回屋,而是躲在院中的小厨房里,她个子矮,厨屋中又没燃烛火,极易隐藏身形不教人发现,哪成想竟撞见苏慕凉来找茬。她心急如焚,几次想要冲出去阻止苏慕凉的谩骂,可又怕苏慕凉见了她,拿她威胁丁若溪打开房门暴露苏会,这才强行按捺着没动,好不容易等苏慕凉和苏会都走了,才敢出来找丁若溪。见丁若溪似还没回过神,忙就着旁侧烛火打量她全身,发现她除了脸略显苍白外,其余都还好,这才轻松口气,可转念又想到苏慕凉刚才骂的不堪入目的话,就直替丁若溪委屈,眼眶霎时就红了。她握着丁若溪的手,满脸愤恨的往地上啐了一口:“苏二郎君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性,竟还有脸来骂您,若老爷还在世的话,早就把他剁成了肉泥,那能容得了他这般造次。”丁若溪这才堪堪回过神来,她眼神一暗,在烛光映照下说不出的憔悴:“事已至此,还骂他做什么?有那个精力还不如去帮我打盆水过来,让我净脸。”巧儿也是气不过才忍不住骂了两句,闻言猜丁若溪不想再提起苏慕凉那个败类,这才收起脸上愤怼之色忙去了。丁若溪洗漱后脱衣躺在床榻上,激荡的心绪也彻底平静下来了。巧儿这会儿心情好上不少,见床榻上凌~乱不堪,迟疑着问了出来:“刚才大郎君,怎的,怎的忽然走了?”她原以为他会留下过夜的。“他还是不情愿。”丁若溪和巧儿想的一样,起初也以为他们二人今夜能成事,可万没料到走了个彭安,又来个苏慕凉。苏会到底是苏慕凉一母同胞的兄长,于情于理,对她这个弟媳妇都是不愿沾染的,所以他才会看到苏慕凉后,立马对她失了兴致。丁若溪把脸转过来,巴掌大的小~脸在烛光下看起来有种惊心动魄的美,她难堪的咬了下唇:“下次我再努力努力。”后面的话她没好意思说,“努力促成两人好事。”巧儿却想的和她不一样,她面色凝重压低声音道:“三娘,您还记得之前奴婢给您提的醒吗?苏二郎君不会生育,苏大郎君是他一母同胞的胞兄,难保那方面会没有问题。?k!a^n+s!h`u~d·i/.·c¢o?m′”丁若溪自然记得,但没真凭实据也不能断定苏会就一定和苏慕凉一样有隐疾,而且这几天各种危机接踵而至,她疲于应对也忘了此事,此刻被巧儿再次提起,丁若溪这才想起还有这一茬事,不由一怔。会不是是这个原因,苏大郎君才迟迟不肯和您同房?”在巧儿心里,没有那个男人能拒绝得了她家三娘,除非那男人那方面不行。“我,我也不清楚。”丁若溪刚才被苏会逼着撩~拨他,浑身神经都是紧绷的,哪会留意他到底行不行?脸不由一红,磕磕巴巴的只说了一句,忙转了个身面朝内躺着,似在再也不愿多谈。巧儿见状只好闭上嘴巴。已过卯时,夜里的山林越发冰寒,除了藏匿在草丛里的虫鸣外,只剩歇在枝头的老鸹扯着嗓子一声一声的哀鸣,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渗人。一个做随从打扮的人,缩着脖子从不远处的三岔口快步走过来,冲秦用摇了摇头。秦用嘴里哈着白烟,心想不应该啊,他家郎君行~事素来知晓分寸,每每交代他几时回来都能及时返回,遂脸一沉,“再去探,若半个时辰后郎君还没归来,就去寺里看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那随从应诺,搓~着手忙要去。一道雀跃的嗓音从秦用身后响起,“郎君回来了。”秦用心中大石落定,忙快步迎上去,恭敬唤道:“郎君今日怎么这么久?”皎洁月色下,苏会肩头被露水打湿一片,头上鎏金发冠熠熠生辉,但不知为何脸色却极其难看,并未回他的话,朝他身后随从淡声道:“往后退二十丈。”今夜跟随而来的十几个随从,身手都是拔尖的,闻言如飕风般转瞬没了踪影。夜风从耳边刮过冰寒刺骨,秦用心头一跳,脸上神色变幻莫测。苏会背着月光负手站着,高大的身影如劲松般挺拔,可吐出的话比冰渣子还要寒凉:“当年丁家惨遭灭门之祸时,我曾派你回京私下打探三娘的消息,你还记得这件事吗?”秦用脸色霎时浮起慌张之色,他忙定了定神:“记,记得。不止记得,甚至还记忆犹新。当年的丁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