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医生,哎呦谢谢谢谢,你忙去吧。”
说完李叔下意识一掏裤口袋想给甘霖递根烟:“唉,忘了你不抽烟,行了,回吧回吧,刚那也不知道发生了啥,突然一男的就发起疯来,这会可算是劝住了。”李叔自己把烟叼上,正拿手拢了拢打火机准备点燃,甘霖擡手就把他烟拔了:“我老跟你说你一个人偷偷地抽,有其他人在就别抽,你自己抽烟连带着别人吸二手烟。-x~i*a-o¨s?h_u·o?h¨u′n*.\c*o!m?”“那你不是马上就走了嘛,”李叔不爽地擡起头,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人,“这姑娘是你——”“高中同学。”“哦哦,来看病?”“对,还是李叔眼睛厉害,她一看就病得不轻。”“……”甘霖擡脚就要走,木三阳叫住他。“哪去啊?”“下班啊。”“……”木三阳摆摆手:“快走快走,看了你烦。”甘霖呲了一声,真擡脚走了,刚走两步,远远地又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感觉自己快得一米九恐惧症了。于是他立马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你是不是有两米高来着?”“那也差不多,反正你在中心城,过来帮个忙。”“从你那过来可快了,别说你懒得动。”木三阳原本也转身准备进大楼,没成想远处那个一米九越看越熟悉,于是也停住脚步。“三阳。”我看了你也烦。木三阳和善地笑了笑,这人出门帽子口罩啥都不戴,真把自己当平民企业家了。庞钺笑盈盈地看向甘霖:“甘医生。”甘霖就没那么客气了。“你也有病吗?老上医院来。”“……”李叔:“嘿,你小子看谁都有病。”甘霖:“李叔,你看看清楚,这是上次来医院不挂号想看霸王病的那个。”“吼,那确实有病。”“……”庞钺微笑着说:“这里人太多,我们几个找安静点的地方聊吧。” 木三阳:“你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你嫌人多,我可没答应你啊。”甘霖:“我们?你最好说清楚这个们是几个人,我跟你有个溜溜球的关系我跟你聊。”李叔察觉到几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了,于是钻进保安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木三阳问:“你之前还来看病?你们家私人医生是摆设?”甘霖立马添油加醋:“就是啊,来医院看病就看病,不挂号是怎么个意思?”木三阳立即吹胡子瞪眼:“你家的钱把中心城买下来都没问题,居然还想逃这点挂号费?”“木三阳我跟你说这人做派简直有问题,来医院不看病保镖倒是带了四五个,明明能好好等我下班说非要在门诊的地方占用医疗资源。”庞钺对甘霖的印象又加上一条:烦人的告状精。就算要说点什么不能私下里说吗?他在这站着多尴尬。“你来干嘛的?”木三阳这会看向庞钺了。“来请误入歧途的大小姐回家的呗,”甘霖不耐烦地说,“不是,我真诚发问,整个这件事跟我有关系吗?我两天没睡觉了求求少爷小姐放过我。”木三阳正要开口,庞钺一句晴天霹雳的话突然就来了。“三阳,我一直都挺喜欢你的,我的母亲对你也很看重,我觉得你或多或少地对我也有一点——”“等等,”木三阳不敢置信地问,“你说啥?”甘霖善解人意地复述了一次:“他说他看上你了,他也觉得你看上他了。”“……”粗鄙之语。“我觉得吧,这哥们前半句还真没说错,他可真对你用情至深啊,之前高考完的时候,还专门来找你呢。”这倒是木三阳没有听过的情节了。高考完,庞钺曾纡尊降贵来过一次缃素,那时两家父母撮合的压力让他招架不住。“傻孩子,你呀就专门飞去看看她,给她带点礼物,她在那边人生地不熟的,受了两年苦突然看见熟悉的人指不定多感动呢。”庞钺对于木三阳脸上会出现感动这种情绪也很好奇,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木三阳直接跑出国。于是他立即去找了和木三阳关系最亲近的同学,自然也就是甘霖。甘霖那会正站长廊里欣赏自己的大字报,余亮在教学楼底下摆摊卖废旧书籍,忽悠着学弟学妹,甘霖主要发挥一个撑场面的作用。谁知这个自称木三阳哥哥的大高个一下就冲散了他的清闲。他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对方语气里的不容置喙和居高临下的蔑视感,这样的人,如果被他所瞧不起的人瞧不起,会是什么表情。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