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请您下周一再……”
“我想找音音。-x_i/n^r′c*y_.^c-o¨m′”裴清宴低着头,声音很淡,力气也很轻, “林汐音。”
很少有人知道她在这里上班,张院长想了想,说:“小音她最近不在, 请假了。”
裴清宴抬起头:“您知道她去哪了吗。”
张院长摇头:“出国了, 具体不知道。”
一样的答案, 裴清宴目光渐渐黯淡下来。
张院长瞧他穿戴矜贵, 人也帅气, 忍不住多问了句:“您是……小音的朋友?”
裴清宴顿了几秒,回神,缓慢地点头。
“您来这里应该是找不到她的。”张院长说着就愁, 自言自语嘀咕起来,“她那块地林先生说不要了, 我看八成是不回来了。”
裴清宴抬眸:“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张院长:“这个不行的, 我们这都是工作区域, 非管理和工作人员不得入内。”
裴清宴说:“那块地我可以买下来,多少钱都可以。~s′l-x`s~w/.!c-o.m+”
“那块地是林先生的。”张院长想了想, 空着也是空着,又犹豫,“您要是想包下来的话倒不是不行……”
“好。”裴清宴几乎没有犹豫,只是重复,“多少钱都可以。”
张院长带他往那片温室去,一路上喋喋不休:“包给您的本意呢,是希望您能好好照顾这些花。采摘啊,送人啊,这都没问题。小音在的时候隔三差五就要打包些送人呢……”
交谈间来达花田,张院长指了指:“就是这里了裴先生,怎么样,好看吧。”
裴清宴目光落在大片的洋桔梗上,身形一怔。
“这小姑娘以前爱种些树啊草啊的,快毕业那会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改种花了,不过倒是照顾得挺好,我这植物院也漂亮了不少呢。”
张院长话多,嘀嘀咕咕在裴清宴耳边说了很多,大多的话他后续听不清,也记不住了。
他只知道自己安静站了很久。·8*1*y.u.e`s+h~u¢.\c?o,m-
久到直到张院长离开,夜幕也垂下来,他才迟钝地回神,离开了植物院。
……
许砚知人到医院时,裴清宴目光平静地坐在病房床上,他左手拿着一支香槟色的花,右手缠着绷带。
“怎么回事儿。”许砚知尽量心平气和。
裴清宴思考了几秒,视线始终落在花上,平淡道:“追尾。”
许砚知:“你撞了别人?”
裴清宴摇头。
许砚知又问:“别人撞的你?”
他没答。
“人呢?”
“不知道。”
“裴清宴。”许砚知深吸一口气,“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开车不是闹着玩,你他妈要是状态不好就别开,听不懂是不是?!”
“听懂了。”裴清宴表情很淡,似乎连疼痛也感受不到,他只是看着那朵花,喃喃道,“我不会再开了。”
医生正好过来,看到许砚知,这可是资方大老板,于是低着头,认真嘱咐:“裴先生外伤不重,休养几天就好,只是……”
许砚知问:“只是什么。”
“只是他看上去有些疲惫。”医生尽量委婉道,“注意力难以集中的这段时间,建议最好由司机来开车。”
“这段时间是指多久?”没等医生回答,许砚知又道,“行,知道了,麻烦了。”
医生连忙摆摆手说不麻烦,左看右看,气氛沉闷,于是悄悄离开了。
许砚知看着低头坐在床边的裴清宴,半响才道:“明天换辆车。”
裴清宴点点头:“好。”
许砚知:“以后李司机跟着你,没什么必要你尽量别开车。”
裴清宴没有异议,还是点头:“好。”
兄弟俩又沉默对峙了会儿,许砚知问:“你拿的什么。”
裴清宴指尖一顿,反应了几秒,才说:“她种给我的花。”
房间再次陷入沉默。
又过了会儿,许砚知说:“走吧,回家把生日过了。”
……
裴清宴养身体的这段时间,许砚知很少找他开会。
他忙了很多年,突然闲下来,才发现他曾经执着的,最看重的那些,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可替代。
他开始慢下来,没事就去林汐音的那片花田,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在家里他会自己做饭,大部分时间都是西餐、甜点,他不爱吃,有时就那么看着,时间也悄然流去。
他好像变了很多,又似乎还和从前一样,寡言,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