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时瞥见陆谨言望着自己的眼神——那目光里有无奈,有纵容,还混着点只有两人懂的默契。
上次陆谨言喝酒之后被她调戏的事,此刻仿佛又从记忆里钻出来,带着点甜丝丝的尴尬。
阳光把青石板路染成蜜糖色时,孟轩几乎是雀跃着扑上马车的。
“走了走了!”他扒着雕花车窗探出头,发冠上的玉簪跟着晃悠,“陆兄!嫂子!回去了。”
沈娇娇站在车辕边,忍不住回头望向身侧的陆谨言,男人负手而立,衣摆被风吹得微扬,唇角虽抿着,眼底却漫着点无奈的温澜。
她轻轻摇了摇头,提起裙摆上车,车厢里顿时响起孟轩咋呼的声音:“嫂子您坐这儿,靠窗凉快!”
陆谨言最后上车,袍角擦过车门帘时,铜铃发出一串清响。
他在沈娇娇身侧坐定,甫一抬眼,就见孟轩正扒着对面车窗催车夫和石头:“赶快点儿!今天一天都累死我了。”
“胡闹。”陆谨言指尖敲了敲膝头的书卷,目光落在孟轩晃个不停的腿上,“县试红榜未干,就忘了府试的策论?”
孟轩的腿猛地顿住,脸上的兴奋像被针扎的糖人般瘪了下去。
他悻悻地收回脑袋,嘟囔道:“这不是高兴嘛......”
“高兴归高兴,功课不能落下,明日起,你仍按旧例一起温书。不懂的地方用朱笔圈注,午后我再给你讲析。”
“知道了,陆兄!”孟轩兴致勃勃的达道,全然忘了跟陆谨言一起温书那被支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