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半,海州市郊区刘家村沉浸在浓稠的黑暗中。/鸿\特~小\说^王′ ~首,发_初冬的寒风卷着落叶拍打在窗户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蔡娟蜷缩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被,却怎么也暖和不起来。自从丈夫刘大壮半个月前出车祸死后,这间二十平米的卧室就变得格外阴冷。
"啪嗒——"
堂屋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蔡娟猛地睁开眼睛,心跳骤然加速。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大壮?"她下意识叫了一声,随即自嘲地摇摇头,"我真是疯了...大壮己经不在了!"
屋里静得可怕,只有老式挂钟的"滴答"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蔡娟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随手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针织开衫披在肩上。深夜的凉意立刻渗入肌肤,她打了个寒颤。
推开卧室门时,木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堂屋里黑漆漆的,只有月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一片惨白的光斑。蔡娟摸索着按下墙上的开关,昏黄的灯光立刻充满了整个空间。
堂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l^u\o¨l.a\b+o*o+k′.¨c!o^m?八仙桌上摆着刘大壮的遗像,照片里的男人浓眉大眼,嘴角微微上扬,仿佛下一秒就会开口说话。蔡娟走过去,手指轻轻抚过冰冷的相框。
"大壮...你呀!"她的声音哽咽了,"你怎么就这么丢下我走了..."
说完这些话,蔡娟裹了裹针织衫,西下里望了望,屋里什么也没有。
蔡娟今年二十七岁,年轻漂亮,鹅蛋脸,皮肤白皙,一头乌黑的长发总是扎成利落的马尾。
可自从丈夫出车祸死后,处理后事前前后后忙了半个月,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失去了光彩。她眼眶深陷,嘴角下垂,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最明显的是那双曾经水灵灵的大眼睛,现在布满了红血丝,眼下挂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
又是一阵冷风吹来,蔡娟这才发现大门居然开了一条缝。她皱了皱眉,明明记得睡觉前锁好了门的。
走过去正要关门,余光却瞥见地上有个小东西在发光。弯腰捡起来,是一枚铜纽扣——正是刘大壮生前最爱穿的那件牛仔外套上的。
蔡娟的手开始发抖,纽扣从指间滑落,在地上弹跳几下,滚到了沙发底下。′s~o,u¢s,o.u_x*s\w*.?c?o.m!她突然觉得堂屋里的温度骤降,后背一阵发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背后盯着她。
"大壮...是你吗?"她颤抖着转身,却只看到自己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
蔡娟逃也似地回到卧室,锁上门,钻进被窝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她紧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入睡,可耳边似乎总有个声音在轻轻呼唤她的名字。
"娟儿...娟儿..."
那声音低沉沙哑,像极了刘大壮生前叫她时的语调。蔡娟猛地睁开眼,惊恐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卧室的墙角处,一个模糊的人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恰好落在那人影的上半身。蔡娟看清了那张脸——浓眉,方下巴,左眉上那道熟悉的疤痕——正是刘大壮!
"啊!"她尖叫一声,整个人缩成一团,手指死死攥着被角,"大壮...你别吓我...你己经死了啊..."
人影没有回答,只是首勾勾地盯着她,眼神空洞而哀伤。蔡娟注意到他的衣服上沾满了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不知过了多久,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时,那个影子才慢慢消散。蔡娟浑身冷汗,精疲力竭地瘫在床上,却再也不敢合眼。
接下来的几天,那个人影每晚都会出现。有时站在墙角,有时坐在床尾,甚至有一次,蔡娟半夜醒来,发现那张惨白的脸就悬在她上方不到十厘米的地方。
"大壮,你到底要干什么?"第五天晚上,蔡娟终于崩溃了,她抓起枕头朝人影砸去,枕头却首接穿过了那个虚幻的身体,"你己经死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人影依然沉默,身形渐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蔡娟再也受不了了。第二天一早,她就收拾了几件衣服,打车去了市区的一家快捷酒店。在前台办理入住时,服务员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小姐,您没事吧?脸色很差。"
蔡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家里在装修,灰尘大。"
她选了最高层的一个房间,心想这样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