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大跟看小鸡仔似的,绕着他转圈,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最后感叹道:“真是不容易。*9-5+x\i\a`o,s-h-u\o·.¢c-o\m~你小小一只,在山里到处乱跑,还被官差搜查追捕,我都担心你哪天出事了。结果你竟然没瘦,还变胖了。”
燕枝叉着腰,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是自然!”
他刚送走两个好友,上天又将另一个好友,送到他的面前。
燕枝想,上天真是待他不薄!
既然如此,他一定要把日子好好地过下去!
*
这个时候。
萧篡骑着马,带着亲卫,一路北上,回到都城。
进了城门,再进宫门。
萧篡垂着眼睛,安坐马背,不动如山,一言不发。
若不是他偶尔扯动缰绳,身形也随着马匹颠簸而稍微摇晃,身后亲卫几乎要以为,马背上驮着的是一具尸体。
那日,陛下从石雁镇出来,在镇子外面的山路上,不慎坠马,整个人摔下山坡。
事发突然,一众亲卫回过神后,自然是忙不迭去找。
其实,也并不难找。
因为——
陛下最后落在一处较为平缓的山坡上,被几棵树挡了一下。
陛下压平了身边草木,弓着身子,伏在地上,把头埋在树木枝叶里,毫不在意地痛哭出声。
他一面哭,一面嚎。
“燕枝!”
“我错了!我错了!”
“别赶我走!我会改的,我会乖的!”
“我全都会改的,我会变得很乖,会变得很温柔,再也不会欺负你……”
“别赶我走!我要留下!”
他哭得很大声,如同狼嚎一般。,狐′恋,文,学¨ \追^最¢新′章?节·
一众亲卫只须循着声音,就能找到他了。
可这样的情形,他们谁也不敢上前,只能退到百步远的地方,等陛下哭完。
结果陛下一哭,就哭了大半天。
亲卫谁也不敢去劝,最后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陛下忽然想起什么,从地上起来了。
他说:“燕枝让我走,燕枝命令我走。要走了,要走了……”
陛下就这样,带着人离开了。
这件事情之后,他们启程回都,一路北上。
一路上,陛下都面无表情,神色淡淡。
他没再哭,也没再嚎,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他的头脑却依旧清醒,走在队伍最前面,从来没有走错路,一路上还查办了三个贪官蠹虫,剿灭了两个山匪寨子。
只是入了夜,他们在驿馆落脚,总会有狼嚎一般,呜呜咽咽的声音传来。
一直到现在。
萧篡仍旧骑着马,神色淡淡地走在最前面。
进了宫门,径直朝帝王寝殿走去。+秒-章_节`小~说/网. ,更/新`最\快?
太极殿就在眼前,萧篡望着宫殿恢弘的轮廓,不知想起什么,忽然一拽缰绳,勒停马匹。
亲卫询问:“陛下?”
萧篡仍是一言不发,拽着缰绳,调转马头,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错了,他走错了。
他怎么能去寝殿?他怎么能去华贵的宫殿住着?
他应该去净身房才对!
燕枝亲手把他拴在净身房里,可燕枝从来没有说,要赦免他。
所以他还应该住在净身房里!
他怎么能走错?他怎么能违抗燕枝的命令?
萧篡让亲卫把这阵子大臣送上来的奏章抬到净身房里,他空闲时批阅。
他想了想,还是壮着胆子,去了一趟太极殿,把燕枝留下的东西都搬过来。
这样……应该不算是违抗燕枝罢?
燕枝留下的东西不多